闻葭喘着气,胸膛上下起伏,仰头看着许邵廷,眼睛像浸了酒一样浓得化不开。
“不像你。”
她来了句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但许邵廷也还是听懂了,她是在说他动情又不克制的样子,实在不像他。
“抱歉,是我失态。”许邵廷抿抿唇,手心拢着她的半边脸颊。
闻葭瞥开视线,淡然莞尔,“吻完就说抱歉。”
周敬承果然没说错。
她心里这么想着,下巴募地被许邵廷捏住、抬起。
他双眼洞察着她,“在想什么?”
闻葭由他抬着自己的头,“我在想…没想到许董你也是这么随便的人。”
“跟对方吃个饭,气氛到了,就吻,然后再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说句抱歉。”
他眼睛盯着她,像无浪的海,平静,深邃,刚才他也是这样的神情,唯一的区别是,此刻听着她这句话,他唇边本就不多的笑也消失殆尽。
“这就是周敬承跟你说的,是么?”
闻葭撇过头去,“不是,他说的话我从头到尾都没信过。”
许邵廷抓住重点,他直起身,两人距离瞬间被拉开,“闻葭,你想彻底摆脱周敬承么?”
闻葭缄默着,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讲。
“很简单,假装跟我交往。”
闻葭缓缓抬起头,“什么?”
看她反应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不堪的话。
他没喝醉,她却觉得他比自己还不清醒。
他轻描淡写地重复了一遍,“假装跟我谈恋爱,一年为限,一年后,我会给你一笔不菲的报酬。”
闻葭没立刻回答他,她一张唇倔强地抿着,心脏仿佛被细细密密的针戳着,虽不足以戳破,可突如其来的尖锐的酸痛感让她无法忽视。
她缓缓站起身,“给多少?”
“你开价。”
“五千万。”
“可以。”
“七千万。”她继续加价。
“给你。”
“如果我说我要一个亿呢?”
“那就给你一个亿。”
周遭瞬间安静了,暗流涌动的气氛在刹那间凝固。
“许董好大的手笔。”闻葭嘴角扯起一抹笑,“给我开这个条件恐怕不止是想帮我摆脱周敬承吧。”
许邵廷敛着眉,松了松领带,似是有点不耐烦,直言道:“我要推掉一桩婚事。”
“婚事?”
他明明声线低沉平静,她听着却觉得这两个字过于刺耳。
闻葭笑着,语气坦然,“你们这种人还真是跟我想得一样,有钱有势,什么都有,唯独不能有自己想要的感情,连枕边人都是被安排好的,为了家族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共度一生,结婚生子,许董,某种程度上来说,你还挺伟大的,要是我,肯定做不来,”
这几句话说完,她手心里几乎全是汗,她将心底那股钝痛掩盖住,“但是有件事我不理解,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