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说我大言不惭?”杨承不悦道。老者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才多大,就算懂炼丹又能懂多少。”杨承平平无奇道:“我不知道我懂多少,但我肯定你的法子有问题。”“来,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个二三四五,老夫定要打你屁股。”老者道。显然他没真生气,只是把杨承当成调皮捣蛋的娃。见杨承在修行上似乎颇有天赋,他不愿对方口无遮掩,轻浮自大,这才要教训一二。杨承并未被老者的话激怒,反而神色平静地走到丹炉旁,目光如炬地盯着炉内。“你用的是‘九转凝丹法’,但这株肉苁蓉年份太浅,药性未敛,需以先去其燥气,你这鲜药直接入炉,不出十息便会与让丹炉不稳。”老者没出声反驳,反而露出惊疑不定之色。也就在这时,丹炉内的丹火颤动起来。老者瞳孔骤缩,袖中力量刚要迸发,却见杨承指尖轻弹,三缕真气没入丹炉周身。原本躁动的火焰竟如同被驯服的野兽,渐渐平息下来,均匀地包裹着药草。“以真气构三才,引地气入炉,调和阴阳……”老者喃喃自语,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吃惊,“如此短的时间居然就能想到化解之法,你小小年纪哪里学的丹法?”杨承拍了拍衣摆,没接着话题,而是道:“还有你炼丹时忽略了时辰,子时属水,本该以寒水淬鼎,您却用了火,对丹药药性不利,这才是真正的重大疏漏。”说着,他随手从虚空戒中取出一块寒冰,轻轻碾碎撒入丹炉,刹那间炉内腾起阵阵白雾,药香四溢。老者沉默良久,忽然爽朗大笑:“好小子!老夫活了一把年纪,还是头一回被个毛头小子上了一课。来,你接着炼,若是成丹,我给你一桩大好处。”杨承闻言仍不急不慢,丹炉在真气的牵引下缓缓旋转,渐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紫色丹药缓慢成型,最终都破炉而出。“一炉九丹,且都品相绝佳。”老者倒吸一口气,惊奇地看着杨承,“你……你莫非是生而知之,天生就会炼丹?”杨承面不红耳不赤道:“可以这么说。”此生他拥有前世记忆,的确算是天生就会炼丹。老者更为惊讶:“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如你这样的人物,老头子我只在传说中听过,没想到今天竟能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传说古有至圣就是生而知之,如今他竟看到一个活例子,即便老者见多识广,一时间也觉得非常奇妙。杨承道:“我倒觉得我平平无奇,除了英俊点,便没什么特别的。”“……”老者有些不想和杨承说话了。但出于对丹道的好奇,他还是继续和杨承搭话。他很想知道,杨承是不是真的生而知之,同时也想知道,生而知之者对丹道是否会有什么独特见解。杨承趁着这机会,将老者未来的理论一一道出。比如《万象丹典》开篇:“道隐无名,万象纷然。丹道之奥,参而不杂。”仅仅这一句话,就仿若暮鼓晨钟,让老者回味无穷。再有论及药材特性时,杨承道:“灵植含灵,各秉其性。阳者燥烈,阴者柔润,如日与月,互补而全。”类似理论以前也有人说过,但没《万象丹典》说的这样有概括性。谈及火候掌控:“火为丹之魂,过刚则折,过柔则馁。火候之妙,存乎一心,适时而变,药成可期。”最后还有炼丹者心境:“心乱则丹乱,心宁则丹灵。炼药先炼心,心正药自纯。”老者再也忍不住,竟对着杨承深深作揖:“丹道后学末进李象,拜谢前辈指点造化之恩。”听到杨承说的这些理论,他感觉自己以前的很多疑惑,都豁然开朗。甚至他有一种感觉,这些理论似乎就是为他而生,无比贴合他的丹道理论和心境。有了对方这一番指点,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丹道之路上,恐怕要少走数十年甚至是百年的弯路。杨承一惊:“前辈速速请起,你这不是折煞我。”李象却认真道:“我虽年长于你,但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在丹道之上,你的确就是前辈,我是后学。”杨承对李象真正改观,这是一个对丹道,有着虔诚之心的人。于是他就道:“今后我写一本书,将我所知之丹理,皆告诉前辈。”他打算将他所知的《万象丹典》内容都写出来,交给李象。这样或许李象未来在丹道上,能够超越前世。“若是如此,那前辈你对我真是大恩大德。”李象闻言无比激动,而后道:“不过你我互称前辈未免怪异。”杨承迟疑道:“那我称你为老哥?”“哈哈,贤弟。”李象无比高兴,“还不知贤弟如何称呼。”“杨承。”“走,贤弟,老哥见你似乎不仅丹道卓越,武道亦是不凡,带你去看一幅奇景。”杨承跟着李象走,却迟迟没看到所谓的奇景。大漠比杨承想的更大。以杨承的修为和速度,按理说一两天就可以横穿整个大漠。实际上,他过了六七天,还是在大漠中。因为这片大漠深处,有着重重折叠空间,绵绵无尽。起初杨承心态还有些浮躁,渐渐却平静下来,跟着李象在大漠中行走。有的大漠空间无比酷热,有的大漠空间有冰寒刺骨。杨承却浑然不觉,仿佛回到曾经在死亡魔窟中的时光。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心灵,好像是一块粗糙的璞玉。忘记外面的一切。回归内心的本我。每一步的行走,都仿佛是在雕刻打磨,去除杂质,好像在回归时光之初,明白曾经的苦难,又与曾经的自己和解。渐渐就使得他的身心,显露出了纯真的质朴和明净的光辉。沧海桑田,万物可变。唯心如赤子,意志永恒!他已明白李象为何如此。或许李象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能看出他的心灵与肉身的不和谐。于是对方带他走了这么一段路。:()婴儿的我,获得大器晚成逆袭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