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御史去清点过人数,光叛军俘虏就足有六万五千多人,全都是青壮。
要不要发粮,你自己看著办。”
丁晨阳嘲讽道。
跑去廉州府求援前,他可是当著一眾同僚的面,打了包票的。
虽然没立下军令状,但后续影响也小不了多少。
求援失败,足以令他在官场上社死。
认定是被巡抚邹云川给阴了,索性就先发制人,把失败的责任甩锅出去。
有了剋扣钱粮的事在前面铺垫,他没有要来援兵,一下子就变得合理起来。
“一群武將居然也敢弹劾本抚,简直是目无尊卑!”
怒骂完之后,邹云川尷尬的发现,眾人看他的眼光不一样了。
如此的失態,相当於公开承认,事情是真的。
“巡抚大人,尊卑的问题,我们暂时不討论。
先考虑一下现实问题,被剋扣粮草的是仅有远征广西的部队,还是军中普遍存在?
其次是你准备怎么安抚前线的军心,总不能真让人家把难民和战俘,都给送过来吧?”
按察使梁启新跟著补了一刀。
官场上的同盟,从来都不靠谱。
意识到邹云川身陷粮草案,一时半会儿难以脱身,他果断选择了切割。
万一广州府不保,总得有人出来背锅。
位高权重的邹巡抚,无疑是最好的扛雷人。
最关键的是剋扣钱粮,没有分他一份。
“胡说八道!
本抚说过,没有剋扣过大军钱粮。
不信你们询问诸將,看谁的粮草少了?
至於扬州营和淮安营,只要他们肯撤回广州,本抚立即补齐他们的钱粮!”
邹云川慌乱的说道。
天地良心,自从肇庆知府入狱后,他可是再三督促巡抚衙门按时拨付钱粮。
现在顶多吃一些空,土兵们的粮,他可不敢再伸手。
面对巡抚的目光,一眾武將纷纷低下头颅。
站出来作证是不可能的,文官內部的纷爭,他们可不敢掺和。
何况巡抚大人不拿,不等於下面的人也不拿。
当贪污成为常態之后,吏治就无法根治。
哪怕是看管粮仓的更员,都要从中扒一层皮。
如果上面打了招呼,下面就会立即收手,也不会有那么多官员被查。
“没有剋扣粮草,自然是最好不过。
不过有一点巡抚大人要注意了,经本御史观察,军营中的士兵大都面黄肌瘦就连守门的士卒,一个个都有气无力,不像是吃了饱饭的人。
下官不知兵事,但下官知道人吃不饱,就不会有力气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