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关,柳家营帐。柳家主颇为惊讶,目露崇敬地望着走进营帐中的一名青衣老者,起身笑道:“药师,您怎么来了?”那老者白发如雪,骨瘦如柴,一副油尽灯枯的苍老面容,奇怪的是他的双眼精神矍铄,蕴含精光,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世间万物。“老朽今日来此,是为助柳家主一臂之力。”那老者笑容可掬道。“快请上坐。”柳家主柳奉义迎上来,亲自搀扶老者入座,摆出毕恭毕敬的姿态。柳家主坐回主位,胸有成竹道:“学生遵从药师的计策,设下杀局,只待阎家入瓮,便可一战定乾坤!”“药师此番前来,可是情况有变化?”说到此处,柳家主脸上浮现凝重之色。老者摇了摇头:“死局虽成,人却是活的,此间变化万般,如何能确保万无一失呢?”“依药师所言,又当如何?”柳家主见老者话里有话,开门见山求教。老者从大袖中摸出一方巴掌大的锦盒,面色从容道:“让活人变成死人,则大局定矣。”“这”柳奉义一时语塞。“药师之言,难道是要对阎家那位动手?可同气连枝下,万法禁行”“我自有办法。”老者神秘一笑。嗑嚓——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下起瓢泼大雨。距离虞家夜袭已经过去了三天,这几天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双方都摆出以守代攻的架势,谁也没有再发起进攻。这日,诸多将领再度被阎开岚召集到了主战船上议事。对于阎家而言,停滞的时间越久,对士气的打击越强烈,军营之中士兵人心惶惶,若长时间没有战果,好不容易凝聚的军心就散了。柳家在堵住镜湖关中段之后,再没了任何后续动作,应该是铁了心要与阎家展开拉锯,设下防线等待阎家破局。至于虞家,很有可能已经觉察到阎柳两家大战在即,开始选择观望。“时机已到!”见到船楼外乌云盖日,暴雨如注,阎开岚精神一振。众人皆将目光望去。阎开岚沉寂数日,似乎早就在等待一场暴雨的来临。“开虎、开碑,你二人立刻领三千重骑,新军一万两千人,战船八百艘,沿左岸上游闸口而入,以最快的速度自镜湖下游闸口而出,攻入敌背!”阎开岚伸手指向舆图。镜湖长达十七八里,上下游分别有两个入口。柳家用数百艘战船堵塞的河段,位于镜湖中段,若大军通过左镜湖绕去敌后,则可以逼迫柳家继续后撤,届时堵塞河段的船只则陷入阎家的包围之中。但此行必然凶险万分!柳家既然选择将镜湖中段作为关卡,必然有所图谋,很可能在下游闸口处设下重兵伏击。“是!”阎开虎、阎开碑两兄弟当即起身接令。沈白楼望向舆图。心中闪过一抹不解。阎开岚给出的第一步战术,其实相当保守。从镜湖发兵,是最正常不过的选择,但若只是如此,何须等到大雨瓢泼呢?阎开虎点了包括萧宝鸾在内的四支新军,立刻外出集结。“阎放,我要你率北雄军沿右岸发起进攻,不惜一切代价,将柳家在右镜湖附近的防线撕开一个口子!”阎开岚沉思片刻,突然像是做出决断,指向右镜湖处的一处山道,语气冷厉。“末将领命!”阎放起身接令。沈白楼脑海灵光一闪,立刻觉察到了阎开岚的决策。果不其然,下一刻阎开岚望向阎开山,斩钉截铁道:“开山,你领五千重骑在右岸潜伏,等待阎放破开防线,趁乱而出!”阎开山听后一愣。这场大战目前已经调度了五支新军,三千主力重骑。如今阎开岚再次拨给他五千重骑,这就意味着主阵地只会剩下一千重骑,以及七支新军的兵力。但经过虞家前几日的夜袭,这剩下的七支新军也损失惨重,整体兵力能剩下一万五千人已经算是不错了。阎开岚在豪赌!他在与柳家赌命!等待大雨,是要掩盖五千重骑离开时造成的动静。“我要你绕过右镜湖,深入敌后,在开虎的大军与柳家开战后,发起致命一击!”“此战不成功,则阎家败灭!”阎开岚望向阎开山:“你可明白?”“明白!”阎开山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了决然,立刻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劝谏,起身朝船楼外走去。“待大军出动,后路军收缩防线,全力防守!”最后,阎开岚朝着楼船中剩下的几位新军将领说道。众人接令后,正要离去。就在此时,天际突然再度一暗!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像是坠入进了暗无天日的墨夜。黑暗之中,沈白楼突感灵魂深处传出一阵悸动。,!同一时间,阎开岚身形猛地一顿,脸上煞白无血。他走到窗前,朝天看去,像是惊觉到了什么,久久没有收回目光。“是天狗食日!”有人道出了引发异象的缘由。就算乌云遮蔽了日光,也不会如这般暗无天日。出现这种现象的唯一解释,就是发生了天狗食日。“有人在遮蔽天机!”脑海中,传出谢完真的提醒声。遮蔽天机?!沈白楼闻言一愣,很快回想起了某些记忆,旋即在脑海中惊呼道:“是问悲风!”“什么?”“这种感觉很熟悉”沈白楼记得很清楚,当初在云华县时,问悲风出手的瞬间,他就有一种灵魂深处悸动的感觉。“一定是他!”“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机出手?难道他发现我了?!”“有文胆在身,他不可能发现你。”谢完真语气肯定道。“除非”“他这次的目标不是你!”谢完真话音刚落,天空云层突然爆发出一道绚烂的白光。一颗圣白的棋子穿破云层,化为一道圣洁光柱,笔直射向阎家的主战船之上。“轰!!!”在光柱的轰击下,战船剧烈震荡,船楼被瞬间轰碎出了一个大窟窿,光柱顺势笔直朝阎开岚所在的方位碾去!:()我在单机游戏世界武道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