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县,县衙。“县尊大人!大大事不好了!”一名捕头装扮的中年男人快步跑到县衙后堂,连声呼唤道:“有大军从上游打过来了!”“什么!?”正在后堂宴请贵客的临海县县令闻言推门而出,扯着捕头的衣领子问道:“你给我好好说,谁打过来了?”“小人不知战船还有十余里,就要驶入避风湾了!”捕头额角冷汗涔涔,尽管他极力抑制住内心的恐惧,声音还是止不住发颤道。“刘兄,您看这”临海县县令一把丢开六魂无主的捕头,转身用恭敬的目光望向里屋坐着的几名劲装男子。为首的男子身穿灰色箭袖,像是常年遭受风吹日晒,肤色粗糙黝黑,其人长发随意结成发髻,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但剑眉之下,目光闪烁森寒光芒,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梅县令,看来刘某来的不是时候,这笔‘生意’,还是等你坐稳了位置,再谈不迟。”语毕男子不再理会县令,起身带着两位下属,扬长而去。“刘尊,我日你仙人!”梅县令恶狠狠瞪了一眼男子离去的背影,旋即转头再度望向捕头,问道:“可看清对方来了多少人?”“战船至少有上百艘。”捕头心有余悸道。“也不知是打哪来的过江龙,哎”梅县领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捕头一眼:“还不快叫上所有捕快,随我前去!”“大人是要与贼人决战吗?”捕头闻言瞳孔一缩,他像是想起来什么,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促声提议道:“大人不如派人去请童家来助拳,凭咱们这几百人,守不住临海县啊!”“你不仅是个酒囊饭袋,你还蠢笨如猪!”梅县令气的面红耳赤,怒道:“东城墙的缺口都没补上,拿什么去守!?”“童家?”他气的连连发笑道:“你以为童家就是什么好东西吗?”“那大人是要带人去哪?”捕头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当然是开城门,恭迎过江龙进城!”梅县令催促道:“不要再耽误时间,速去召集所有人,随我去东门候驾!”“小人这就去办。”捕头一听是要开门献城,立刻来了精神,起身快步离去。不多时,城中三百守军集结,在梅县令的带领下,来到了东城门。登上城墙,梅县令举目眺望,只见数里外的避风湾战船罗列,金乌旗猎猎招展。“那不是阎家的金乌旗吗?”梅县令还算有些见识,可不论他如何想,始终都想不通,本该在数千里外的阎家军队怎么会突然莫名其妙出现在临海县。下一刻,自战船上涌下成百上千的银甲重骑,正在岸边迅速集结,同时还有数个步兵方阵也在汇聚,看得他瞳孔一缩。“快开城门!”刚才他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希望能从中斡旋一二,可在看清对方的军阵规模后,梅县令是半点反抗的心理也不敢再有。他走下城墙,带领众人来到城门外,毕恭毕敬等待着阎家大军的到来。随着马蹄声渐渐逼近,梅县令及其一众下属都像是心口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呼吸渐渐粗喘。“临海县县令梅听涛,恭候王师大驾!”他抱手躬身,不敢抬头去看来人面容。身后下属异口同声附和:“恭候王师大驾!”“吁——”随着妖血战马的嘶鸣声响起,大军停止脚步。“咯噔!咯噔!咯噔!”一道清脆的马蹄声缓步踏来,行至梅县令身前,发出清冷的声音问道:“你就是临海县县令?”“正是。”梅县令只觉对方逼得太近,他明显感觉到马匹温热的鼻息喷在自己的面颊上,散发出肉腥味。“抬起头来。”那道清冷男声用命令的口吻说道。闻言,梅县令只能抬起头。视线中,只见一匹高头骏马之上,坐着一位丰神俊朗的年轻将军。那位将军身披暗金色的甲胄,鳞片细腻光滑,犹如龙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临海县中,尚有多少百姓?”年轻将军目光俯瞰向梅县令,带着审视的意味。“大概还有四五千人,具体数目还要经过盘查,才能确定。”梅县令伸手擦拭额头冷汗,如实回道。“只四五千人?”年轻将军看了一眼城门内的屋舍,语气听起来似乎略带怀疑。“将军初来临海县,不清楚实情也不奇怪。”梅县令挤出笑容,眼角褶皱横生,目露讨好道:“大周灭亡后,又无新朝交替,临海县常年遭受海盗与陀夷人的袭扰,百姓们大多都逃去山上了,肯留在县里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在下两年前才来此地任职,若非放不下城中百姓,早就回家颐养天年了。”“王师若要来此征粮,怕是要令将军失望了,城中百姓温饱都成问题,家家户户也无余粮,将军要是不信,大可派军队进城搜查,还请不要伤及无辜。”“你倒是个称职的父母官。”年轻将军闻言挥手,数百玄甲重骑立刻涌入城中。百姓听闻又有贼军来犯,早已躲进屋舍,整个县城一片死寂萧条,宛若阴森鬼城。玄甲重骑入城后,分成数十股,在城中四下查探,约莫半个时辰,一位中年将领折返回来,朝年轻将军汇报道:“城中没有埋伏。”“嗯。”年轻将军闻言颔首,继而望向梅县令道:“从今天开始,临海县由我接管。”“下官明白。”梅县令点头如捣蒜。“忘了告诉你,我们是阎家麾下的一支新军,名为破夜军!”“我是破夜军的主将,沈白楼。”“进城!”语毕,沈白楼一声令下,大军开始朝城中进发。见到这一幕,梅县令身躯一抖,差点没有站稳。正所谓:匪过如梳,兵过如篦。若是大军小股进城,余下皆驻扎城外,也还罢了,一旦全军进城,将会招致惨绝人寰的灾难。:()我在单机游戏世界武道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