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是门铃拼命的想起来了,裴青动了动腿,没有感觉,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有一个未接来电,显示裴西。他听见外面消停了,拨了过去。
“喂!”
“裴西啊。”
“哥,你不在家吗?你在哪里呢?”裴西的声音透过耳膜,震的他半天耳朵木木的。
“我在家,别按门铃了,备用钥匙在门框上面,你开门进来吧。”裴青一口气说完话,挂了电话。
门外的男人顶着个鸡毛头,乱糟糟的衣服乱扣着,半边身子倚在门框。他踮着脚在门框上摸索了n久,路过的第一个大妈看了他两眼,第二位推了推他问着。“哎!小伙子,你干嘛呢?”
“拿,拿备用钥匙!”裴西身高有点忧伤,他掂了半天脚,愣是只摸到了点点边角。
“哎,大妈帮帮你。”
裴西停了动作,看了眼只到他肩膀的热心大妈,没有搭话了。
裴西最后进门的时候,距离他出门,哦不,出酒吧两小时,距离午饭已经过去了。
“哥,哥,哥!”
他一进门看见的就是瘫软在沙发上的某只累狗,一动不动,半边胳膊落在地上,此情此景,怎么看都像是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脑子一抽,几步冲上前“哥!你不要寻短见啊!婉婉姐下周二就回来了!”
“不要……不要……要”裴青脑子嗡嗡作响,话说不出来,眼睛被晃晃的看不清事物,加上胃里一阵翻涌,整个人都不好了。
“哥,你说清楚啊,你不要对生活失去信心,你……”裴西的咆哮淹没在裴青的呕吐声里。
两个大男人折腾大半天把个屋子弄得乱糟糟,裴青花了的大半天时间收拾的成果被裴西进门三分钟给毁了。
“你干嘛来的?”收拾完客厅的狼藉,裴青脸上铁青,忍不住把毛巾仍他脸上。
“我,我昨天被茜儿赶出门,在酒吧躺了一晚上。”裴西哆嗦着手扒拉开头上的毛巾,步子挪到了墙角。
裴青看了他两眼。
“又乱搞了?”
“哥,你!”裴西铁着脸,偏偏对方是他哥,他不能翻脸。重新组织好语言,裴西小声地说明“是,我是拿她的钱去投资了,我这不上个月看着苗头好,所以多头了点,哪知道……”
“亏了多少?”裴青见怪不怪的问,裴西有个毛病,刚出社会那几年,学会了炒股,然后一入股市深似海,拔都拔不出来。
“我,没,也没多少。”
“啧啧!”裴青忍不住嘲讽他。“裴茜只是赶你出门,我要是跟你一个妈生的,我能掐死你。”
裴西用脚勾过饭桌边的椅子,沉默地坐在了不高的椅背上。
裴青拎上毛巾搭在头上,面无表情地横了裴西一眼,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你觉得你这样不是犯贱么?”
“……”裴西看清了裴青的眼神,随即闪躲地低下头。收敛了二傻的模样,眼睛里不自觉的流露出愧疚和悲痛。
浴室门被嘭地关上,里面传来裴青清楚的话语。
“要是不想被我扫地出门,就快去做饭,我饿了一天了。”
“……”裴西无言的笑了,一扫刚才的阴郁,哼着小曲儿找围裙。
裴西舒服的在裴青家里当了两天老妈子,第三天一早,就收到了裴茜的谕旨,裴西大学开学了,大一新生要备许多东西,裴西正好有辆开得年久失修的车子可以送她,免了三个小时的公交车程。裴西翻身起床提拎着鞋就直奔家去,连门都来不及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