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明天,这边我请好假了,后面的活动不用去参加了。"
"我跟你一起。"
裴青点了点头,发现黑暗中他又看不见自己点头,于是轻轻应了一声。
"孩子归你还是她?"苏嘉钰躺了回去,沉默半天,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来。
裴青转头,看不清苏嘉钰的脸,只看见一个鼻梁的轮廓,不说苏嘉钰的心思,他对裴青也算掏心掏肺了,裴青能够感受得到,但是却无心回应他,因为他不能。
"孩子……不是我的。"
"什么?"
苏嘉钰第二次翻起身来了,他还顺手打开了床头的开关,想要跟裴青说什么,但是被裴青一伸手给关了。
两人之间重新回到黑暗。
苏嘉钰猛地想起那天没有找到苏婉婉,却跌跌撞撞走下来的裴青,满身受伤的模样,那时候他恐怕就是因为这件事。
"真的,知道这件事之后我竟然会觉得轻松一点。"裴青的声音有点低,他一只手挡在了脸上,仿佛抵挡不住苏嘉钰投过来炽热的目光。
"她……"
"她也没有错,只是个傻女人。"
"……"
"我竟然也会被人戴绿帽子,真是可悲可笑对不对?"裴青从没有跟人吐露过这些事情,憋在心里也是难受,时常他会想,若是没有何岚峰,也不会有后来跟苏婉婉这段了。
他会一生守一个相爱的人,过一辈子。
"我没有觉得你可悲可笑,是她不懂得你的好。"身边的少年只有不到二十的年岁,竟也会为他的自我嘲讽辩解。
"真的。"
"恩。"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苏嘉钰伸出一只手去鼓捣上床铺的地板,轻轻敲响,有节奏似的一个个摸过去。
"五年。"
"那你喜欢她吗?"
"喜欢。"裴青说完,看见苏嘉钰在空中的手似乎一顿,他又说。"起初,我以为我是喜欢她的,后来慢慢才发现,对她像是亲人那种的喜欢。"
"哦。"
"苏嘉钰,谢谢你。"
"我才不要听这句话,老师要是真想感谢,怎么不给点其他的报酬?"正经不过几秒,苏嘉钰开始痞着脸缠他。
裴青只好转身捂着头装睡。
"这件事,我会替你保密的,晚安。"
第二天的时候,杜云生惋惜地看着裴青背包离开,一路送他上了出租车,路上一个劲地说着夏令营的各种好处。
说的苏嘉钰脸色冷冷的,开始给他刮眼刀子,裴青始终没有说话,杜云生也说不下去了,看见裴青上了车,他还深深叹了口气。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做什么这么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