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懂什么?"
"我在游戏里面可是妻妾成群,哈哈哈。"杜云生的话不着四五,裴青听过就算,摇摇头自己下楼了。
时间刚过九点,他接到了裴肃的电话。
那端的父亲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地说着何家如何把那份已经批到了他手上的矿地用高价从那位出售矿地的卖主手里夺去,甚至明里暗里挑出十年前的那场事故与他有关,加上裴肃的采矿权未批下来,两则权衡,推了裴肃的定金。
裴青听完不知作何评价,他蓦然,裴肃却又说了另一个事。
他的资格证批不下来了,多年前可以造假,拿一封纸就可以糊弄过调查局,现在不行,要实打实地去准备必须的东西。
"真是雪上加霜,我跟你妈只是想让你过得好一点,再为你拼一把。"电话那头的醇厚稳重,他似乎不曾见过踌躇不前的父亲。
"爸,别愁了,那咱就不干这个了吧,咱们还有其他手艺呢,你说是吧。"
"咱们北方本来就冷,天天烧着煤炭,哪家人不挖矿,你二姨去年就在京都买了套两百平的大房,咱们也能。"
"说了多少次了,我不图这个,那么大一个人住的也憋得慌。"他握着电话的手微颤,回顾之前,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让父母享过什么清福,真是没用。
"你知道我不爱听,不能够捡点我爱听的说。"
"行,您爱听相声,我给你说上一段。"
"什么时候结婚啊?"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父母终归是盼着他早日成家,苏婉婉的事以后,这算得上是他父母第一次催促他。
"我,我还没有找着合适的呢。"
"你可别因为那事把自己梦魇了。"
他自然知道是什么事,有关于苏婉婉与别人有孩子这事,裴青瞒他爸瞒的挺辛苦了,他爸时常会唠叨几句话,说什么看着俩孩子挺般配的啊!咋说分就分了啊?什么孩子不是你的也好,也好。
他们知道仇蔺的存在,自然而然认为裴青被带了绿帽,给别人养了大半年的孩子。
"不会。"
挂了电话他满心疲惫,自己现在的工作仅仅负担得起自己的房子,与每月开销,若是要存钱,还得回去z市二中那种学校上班,奈何时机已经过去,他没有抓得住。
日子很快,冬天一晃就要过去,在平安夜里,天空里飘了小雪,l市比z市稍冷,立冬的时候房檐就已经挂上了厚厚一层积雪,裴青裹着自己地大衣,跟着杜云生慢慢走在街道上。
"裴哥,转眼都快认识一年了。"
"是六个月零二十四天。"裴青煞风景地强行纠正,被杜云生瞪了一眼,他回瞪了过去。
"好好,我说错,是六个月零二十四天,行了吧,哎我接下来要说什么?"
裴青一脸茫然地摇摇头,他看见杜云生一个劲儿地往他身后瞧,裴青不清楚,他回头也不明白个真切,行至去吃饭的半路上,杜云生竟然懂上手,跑了给他理衣。
裴青看了眼自己脖子以下是一条灰褐色的格子围巾,他莫名其妙地看了两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怎么回事?"
"嘘,有人跟着我们。"
他眉头微动,看见杜云生笑嘻嘻地要给他一个熊抱,裴青本能地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