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时雨在李守礼的书房等他。时雨摸着榻上的床褥,脸上憋笑。自她受伤进了邠王府,占了他的房间,李守礼就搬到了隔壁的书房来住,一住就是三个多月。
邠王府这么多间屋子,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要是别人知道堂堂的邠王这几个月,都是住在书房,那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发生何事,如此高兴”?李守礼进来,把披风解下递给从安。
“想起了一个典故,雀占鸠巢”,时雨笑道。
这有什么好笑的,李守礼莫名其妙。“行李都收拾好了”?
时雨点了点头,给李守礼递了个小碗:“最近天干,熬了点冰糖雪梨”。
李守礼摸了下时雨的头,接过碗:“今天碰到了令狐少和”?
这么快就知道了,也对,卢元的主子毕竟是李守礼。
“嗯,他变化有些大,对退婚一事还未释怀”,时雨想起令狐少和白日里的状况,叹了口气。
李守礼将碗放下,曲指弹了下时雨的脑门,竟敢在他面前想别的男人。
时雨抬头委屈巴巴地看着李守礼,眼前出现了个小巧精致的盒子。
时雨喜笑颜开:“又是给我的?”
“打开看看”。
盒子里是一枚精致的宝石戒指,时雨拿起来仔细观赏,这戒指拿着有些重量,材质似银非银,银中泛着淡淡的金色。戒面上一块小指肚大小的紫色宝石中似有波光流动,宝石四周缠了一圈精致的蔷薇花藤,时雨用手指细细的摩挲那圈花藤。
“当心”!李守礼拿过戒指:“这上面有机关”。他按了上下两朵蔷薇花,从戒指一侧伸出来三根细小的银针。
时雨瞪大眼睛:“这是什么,还有机关”。
李守礼又按一下,银针缩了回去,他指着宝石:“这里是毒液,见血封喉”。他拉起时雨的左手,把戒指戴到她的中指上,不大不小刚刚好:“来,我教你用”。
时雨刚才还沉浸在收到礼物的喜悦中,又要开始学这要人命的暗器,这礼送的果然是……别具一格。
李守礼见时雨已能熟练地操作,点了点头:“留着防个身。”这可是他画的图,让苏剑亲自回凌渊门盯着做的,世间仅此一枚。
“卢元”,李守礼叫了一声。
“主子”,卢元进来朝李守礼一揖。
李守礼拉着时雨坐在榻上:“卢元,此次张小姐回项城,你一道过去。从今日起,你的主子就是张时雨,你可听得明白?”
卢元猛地抬起了头。身为凌渊门暗卫,一辈子不可叛主,更是一辈子无法摆脱暗卫的命运。女子,是永远无法嫁人过正常人的生活,这是从淩渊门收留他们那一刻起,就无法改变的事实。
今日,邠王将她给了张小姐,从此可不再受凌渊门门规束缚,只是做好张小姐的丫鬟。
卢元俯身向李守礼跪拜:“卢元谢邠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