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摇了摇头,但对着一个大男人如何说,还没想好。
李守礼看着阿蛮欲言又止,心有些往下沉:“她到底怎么了”?
阿蛮耳根有些发红,但看着李守礼已露焦急之色,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不是旧伤复发,时雨是……来了姑娘家的月事”。
李守礼先是一愣,有些发蒙,尔后恍然大悟。
“竟会腹痛到茶饭不思?”
阿蛮道:“时雨的情况与旁人不同,她受伤两月有余,又失血过多,月事不调,症状也会严重些”。
“为何会如此”?
“时雨本就体质偏寒,应是自小没有女性长辈在初潮时及时为她调理身体。这次又伤了元气,月事不调还可慢慢调理,我是担心……将来会于子嗣有碍”。
阿蛮还是说了出来,时雨现在已无长辈在侧,也只能对眼前这人说。
“以时雨现在的身体状况,这两年不宜受孕,否则不但于胎儿不利,于时雨也是致命”。
李守礼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杨姑娘可有医治之法”?
“我写了几个调理的方子,但也只能慢慢来,最好是食补,是药三分毒,吃多了也是伤身的。”
阿蛮叹了口气:“最好的办法还是有个可靠的长辈在旁照顾,有些女儿家的事情也可多留心些”。
这真是让李守礼有些为难,比找那珍稀的药材难多了。时雨早已没了母亲,他的母亲……和没有也差不多。四皇叔那边,李守礼摇了摇头。
如今只能先从宫里找个有经验的嬷嬷,但要找个可靠的,还需要些时间。
“本王知道了,这几日还需杨姑娘多费心”。
阿蛮点了点头:“王爷放心”。
李守礼推开屋门,走到时雨床前,时雨在睡着时还是紧锁眉头。他想起十六年前在汉中遇到的那位温婉妇人,怀抱着还是婴儿的时雨,目光温柔,如珍似宝。如今。。。。。。
他的心像是被只大手狠狠攥住,生疼生疼。
李守礼按了按眉心,脱了靴子侧躺到时雨身旁,将她圈在怀中,一手捂在时雨柔软的小腹上。
“殿下?”
“别动,三日未眠,乏得很,陪我躺会儿”,时雨身后的嗓音低沉又沙哑。
李守礼感觉到怀中之人安静了下来,放松了身体,拿鼻尖蹭了蹭时雨柔软的发顶,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竟是睡了三个时辰,待李守礼醒来,已至日暮时分。怀中的人不安的动了下,李守礼摸着时雨的小腹:“还疼吗?”
李守礼刚睡醒的声音有些低哑,鼻息灼热,喷洒在时雨的颈后,肌肤有些酥麻。
“好多了”,时雨轻声答道。她侧躺着几个时辰,身体早已发麻,时雨活动了下腿脚,翻过身来。
两个人第一次如此亲密的姿态同榻而眠,也是第一次离得这样近,近到瞳孔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的面孔。两人谁也没有打破这份宁静。
时雨看着李守礼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明明是男子的脸,却如玉般的温润无瑕,此时,他的眼中只有她。
李守礼看着时雨的眼睛,黑曜石般眼眸中目光温柔,似有一个漩涡,泛着层层涟漪,不知觉时,早已沉溺其中。
时雨觉得现在自己的梦还未醒,不知自己为何竟是来到了他的身边,与他如此亲密无间,这是命运的偶然还是天意的安排?
李守礼的面孔逐渐放大,气息越来越近,时雨紧张地闭上了眼睛,身体紧绷。
待过了一会,气息仍旧停留在很近的地方,时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李守礼憋笑地注视她,目露戏谑,时雨这才意识道自己又被耍了。正要发作,李守礼快速地在时雨额头啄了一下,从床上起身。
时雨捂着额头,像是被封印般一动不动。
“饿了,吃饭”,李守礼站在床边,看着呆若木鸡的时雨,嘴角微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