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篱感觉他今天是来当大爷的,但是把他留在这边确实有点理亏,拿过肥皂给他洗头。
肥皂不容易搓出泡沫,不过用来洗头到底比草木灰干净,顾篱顺手给他按了按头,不知哪里按得不对,北阳忽然就杵着他了。
他自己似乎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对,依旧岔开腿坐着,顾篱实在佩服他的坦荡,掬水给他冲洗。
他抬手的时候腰也跟着发力,身体往下沉了一点,北阳闷哼一声,抓住他的手,埋头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又变为吮吸,黏黏糊糊地流连许久。
顾篱眼尖地看见一个小罐子,出门前还是他自己放的,但是这些天大家都睡在一起,他都忘记了。
这会儿看见才知道北阳打的这个主意,非要跟他回去也很好理解了。
确实挺久没做。
顾篱没松口:“不行。”
幕天席地的,也太过了。
北阳不说话,只是亲吻他,取悦他,顾篱的羞耻心摇摇欲坠,不知道是在说服北阳还是在说服自己:“下次再过来……”
“就造砖窑,等房子盖好了……”
他自己也说不下去,等房子盖好都猴年马月了。
北阳只是有条不紊做自己的事,把着他的腿:“没有人,有人我会听见。”
太阳已经落山,天边还剩下一点粉紫色的晚霞,顾篱的眼角也染上一样的颜色。
泉水忽然热得让人受不了,他搂着北阳的脖子,脚尖用力想要站起来,又被掐着腰按进水里,防线顷刻被击溃,身体仿佛失去支撑,滑入水中。
黑色的发丝漂浮在水面,眼神失焦,空空地映着绯色云霞。
担心他被水呛到,北阳又捞他起来,贴着自己,顾篱的膝盖磕在同样温热的石板上,疼得小声呜咽,炽热的手掌包裹住膝盖,揉了揉,回扣着放在两侧。
热气氤氲,露出水面的脖颈却起了颤栗。
一样轻颤的身躯带起一阵阵涟漪。
夜色落下,星星取代了太阳。
竹筏顺流而下,竹篙被撇在一旁。
竹筏上趴着一只大白虎,年轻的亚兽人坐在白虎身上发呆,到竹筏磕上礁石,他才回神,撑了一下竹篙。
白虎回头舔了他一下,又被他揪耳朵。
顾篱到现在还有点腿软,膝盖估计也要发青,刚才磕在石头上了。
后面北阳捞了衣服过来给他垫,但是匆匆忙忙的,把准备换洗的干净裤子拿来了,回来就没裤子穿,只好变成兽形。
顾篱实在懒得动,也不管他是兽形了,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起来,划船去。”
白虎就起来,小心走到船尾,船尾明显就沉了沉,不过没有翻的意思,才前爪搭在摇橹上控制方向。
现在一共就五间屋子,大家都是挤在一起睡的,顾篱不好意思去跟亚兽人挤,睡在兽人这边的,靠着墙,北阳会把他跟别人隔开。
兽人嗅觉灵敏,这样深入的气味纠缠肯定无所遁形。
不过是在水里,应该不会太明显。
虽然两个人出来回去这么晚已经明摆着有猫腻。
离部落远,一个白天反正走不到,现在晚上在外面过夜也没冻到不能睡,就没在意时间,早上睡个懒觉才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有昨晚睡得迷糊的兽人问顾篱:“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篱自己心虚,人家问什么时候,他找了个借口说回来天黑船翻了。
这下弄得大家都来问怎么回事。
他哪知道怎么回事啊,船就没翻过,谎话真是一个都不能说,头大地推给北阳:“北阳弄翻的。”
北阳说:“篱要我变成兽形划船。”
他这倒是实话。
大家都乐得想看兽形怎么划,也算是转开了注意力。
他们一边走一边说,顾篱忽然发现北阳也跟他们一起走,还不是来送人,他自己也背着背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