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夫,你快看啊!那鱼跳得好高!”李倩指着江面惊呼。
周兰紧紧抓着栏杆,既兴奋又害怕:“这船怎的这般大?比咱村的晒谷场还宽!”
李明远拄着拐站在一旁,笑着看自家夫郎和小妹叽叽喳喳,他虽也是头回乘船,但到底年长些,强装镇定,只是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船舱内,顾笙正倚在窗边翻书,李修远坐在矮几前临帖。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宣纸上投下斑驳光影。
“阿笙,”李修远忽然搁笔,“这句‘君子慎独’何解?”
顾笙头也不抬:“就是说,像你这种趁我午睡偷亲我的人,算不得君子。”
李修远低笑,起身将他困在窗边:“那、夫郎喜欢君子,还是喜欢我这样的”
话音未落,舱门突然被推开。
“二哥夫!外头有卖——”李倩的声音戛然而止。
顾笙手忙脚乱推开李修远,书册“啪”地掉在地上。
李修远淡定捡起,冲自家妹子挑眉:“姑娘家,毛毛躁躁的,卖什么?”
“卖、卖糖葫芦的”李倩红着脸退出去,又扒着门缝补了句,“这糖葫芦也没多稀奇,你们继续!”
顾笙后面那句其实大可不必~
接下来,李修远便安心温书,因为青松书院的考核定在抵达后第三日,如今虽有夫子的荐书,但入院试仍需经考核。
夜里,顾笙趴在榻上,看李修远对灯苦读。
那人眉峰微蹙,薄唇紧抿,怎么看怎么好看。
“别看了,”顾笙用脚趾蹭他后背,“歇会儿。”
李修远捉住那只作乱的脚,在脚心挠了挠:“夫郎若无聊,不如来帮我磨墨?”
“想得美!”顾笙缩回脚,裹紧被子,“昨晚谁说‘最后一次’的?我腰还酸着呢。”刚开荤的少年,有些恐怖。
还好他是个哥儿,承受度好些,感觉不那么痛,但也不经日日来啊~
这谁受得了!
李修远笑着凑过来,在他耳畔低语:“那夫郎写几个字给我瞧瞧?若写得好,今晚就饶了你。”
顾笙眼睛一亮。
他苦练多日的毛笔字,总算能见人了。
却完全没注意这段话的最后一句,写得好不好为什么要与那种事挂上勾?
提笔蘸墨,他在宣纸上工整写下“李修远”三字,横平竖直,虽缺风骨,却已端正可观。
“如何?”他得意地挑眉。
李修远凝视片刻,突然将他打横抱起:“写得甚好,所以、今晚换我在上”
“李修远!你耍赖!”——
航程第二十日,顾笙恹恹地缩在舱里,死活不肯出门。
“真不去看日落?”李修远端着粥哄他,“听说今晚江面有渔火,美得很。”
是他不想去吗?明明是不能去!
腰酸脚打颤的~
顾笙用被子蒙住头:“都怪你!”
昨夜那人食髓知味,哄着他试了好几种姿势,最后即便他哭泣求饶,也没被放过
“嘶——”他刚动一下,腰就酸得发颤。
李修远自知理亏,乖乖替他揉腰:“夫郎的字确实进益了”
“闭嘴吧你!”
窗外传来周兰的惊呼:“快看!到州府码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