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瑟是一个接受高等教育很多年的人,是一个充满正义感且正直的人。
即使如此,人的骨子里依旧是崇尚美貌的肤浅动物。
即使郁瑟再正直,再沉稳,毕竟是个活生生的男人,也会对漂亮的雄性想入非非。
只在一个刹那,郁瑟的脑海里已经完成了娶妻生子的一系列人生大事,当他发现自己居然对着一张美妙绝伦的脸意淫时,又深深地厌恨自己的肤浅。
枫音尘不知看懂他眼底的惊艳与矛盾了没有,反是调侃了一句,“怎么,我长了一张你的初恋脸?”
郁瑟的脸皮也跟着他经历28个春夏秋冬了,第一次禁不住拷打似的,泛起红热道,“不,我是在认真听家主您的吩咐。”
枫音尘:“家庭医生?”
居然被对方轻易猜到了?
虽然是猜到了假冒的身份,但也十分接近正确答案。
郁瑟被对方精准的洞察力所折服,赶紧点头,“我是今天刚来的。”
他与枫音尘一问一答了几轮,处于其他位置的人俨然觉得不可思议。
枫家的表面生意全部是由枫家的嫡长孙枫澄在接管,然而背后掌握实际操作权的却是枫音尘。
枫音尘对外不喜欢随便抛头露面,外界对其只闻其人不闻其名。
枫家族内的人却深深知道他的恐怖之处,毕竟耳濡目染太多。
第一条,就是枫音尘从不喜欢与人搭话。
此时此刻的枫家家主,居然与新来的医生交谈两句以上,委实耸人听闻。
原来,家主也是能与人正常交流的呀!!
其他人不论,跪在地面接受家法惩罚的枫澄竟也抬眼多看了郁瑟几眼。
确实是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
枫音尘听了郁瑟的接话,不知为什么待他尤其不同,将手往皮鞭的上方挪去。
郁瑟以为他下一秒的动作,是要拿起皮鞭抽打自己。
却见沙发角落未曾注意的地方,盘着一圈蚊香似地形状,原以为是死物,却听见那盘“蚊香”突然发出嘶嘶嘶的声音,从最中央缓慢地爬出来一截蛇头。
站在近处的郁瑟头皮发寒至极。
在碧眼美人的手旁一只盘桓着一条黑幽幽的小蛇,至于是什么品种完全看不出来,但是与枫音尘一般,有着一双碧玉琉璃色的眼珠子,沿着枫音尘伸去的手慢慢攀爬,最后被盘在脖颈处。
绿眼小黑蛇还朝郁瑟吐了吐开叉的小粉舌头。
枫音尘的全部耐心都用在这条小蛇身上,对待其他人反倒冷漠无情,起身对金管家投去嘲讽,“你倒挺迫不及待的。”
只是简单的一句,金管噗通跪在地面,与家主求饶说,“二少爷最近感冒,我是打电话叫大夫来开药的,只是刚凑巧把人给接过来。”
绝对不是见您责罚大少爷,故意跟您对着干的意思!!
枫音尘一点眼神也没分他,而是抛出一句奇怪的回复。
“这人不错,以后就签他吧。”言罢,脖颈上缠着他的宝贝小黑蛇,两名保镖紧随其后,三人快速而去。
等玻璃房门关闭的瞬间,每个人紧绷的面孔间才像是骤然崩塌的防线,终于松了一口气。
金管家将双腿已经发麻的枫澄从地面扶起,尽管他自己的两条腿瑟瑟发抖。
郁瑟也过去帮忙,但不主动动手,先保持着适当的社交距离,言道,“我看这几条鞭伤并没有伤到骨头,但是需要缝一下才好得快一点。”
枫澄站起身后竟有185,比郁瑟的身量高壮,也比郁瑟年长两岁,挥开手道,“不必,我自己能处理。”声音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显然是因为刚才的疼痛所致。
金管家连声介绍,“这位并不是家庭医生,而是大少爷您叫人专门去请的那位。”
“什么?”枫澄原本因为失色的面孔,骤然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意思是,在枫音尘的眼皮子底下,居然站着一枚定时炸。弹?
枫澄转怒道,“谁请来的,可真是会挑时候,一个两个全部不是省油的灯!”
郁瑟看他胸部随着气涌,结上血痂的位置又开始渗出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