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妩:“!!!”
吓得脸色煞白,慌忙按住他的手。
“我……我来月事了。”
屋内的温度好似在那一瞬骤然冷下来。
陆渊缓缓抬起眼皮,幽沉的眸子落在明妩脸上。看得明妩头皮一阵阵发麻,就在她以为他要戳穿她时。
他松开了手,拿过帕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
眉目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下去。”
两个字如一把冰冷的刀,直直刺入明妩的心脏里。
她单薄的身子抖了抖,默默垂下眼眸,挺直着背脊从他身上下来。
陆渊看了明妩一眼,起身大步离去。
衣袍翻飞间带起的劲风扫过,烛火剧烈摇晃起来,跳跃的火光,将他投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春楠快步进来,她欲言又止地望着明妩。
"夫人,相爷他。。。。。。"
怎么就这样走了?
"走便走了。"
门外,夜风卷着这句话,一字不落地送入陆渊耳中。
他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玄色衣袍在月色下泛着冷光,转眼便融入了浓稠的夜色里。
徐明愣住了。
以往相爷只要来离院,夫人就跟狗皮膏药似的粘着相爷。每每直到天亮相爷才出来。
今儿,夫人竟没有留相爷。还说出这等话。
他望着前方已只剩下一个轮廓的高大身影。
心中揣测。
莫不是今儿相爷将夫人禁足了,所以惹得夫人气恼了?
屋内,明妩仰面躺在空旷的床榻上。看着帐顶上绣着的繁复图纹,那纹路在昏暗的光线里,好似扭曲成一张天罗地网。
将她牢牢困住。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拒绝。
是气他不由分说就将她禁足?还是对母亲那句"好好伺候相爷"的无声反抗?亦或是。。。。。。
单纯厌倦了那碗永远黑得不见底的苦药?
……
她侧头望着外侧空荡荡的位置,那是他常睡的地方,空荡荡的寂静得可怕。
伸手抚过冰凉的被单,指尖触到一根细微的线丝,是他的头发。
窗外传来打更的梆子声,三更天了。
往常这个时辰,他若还在批阅公文,她总会轻手轻脚地端去一碗莲子羹。有时他会抬头看她一眼,有时只是淡淡地"嗯"一声。
远处传来隐约的脚步声。
她猛地抬头,却在听到那脚步声渐渐远去时,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般瘫软下来。
夜风吹动帐幔,掀起又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