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林听总是喜欢夹紧他的腰。攀着他的肩。一声又一声地叫着他:阿遇,阿遇……这个称呼,勾起江遇许多的回忆。记忆在脑海里闪回。一帧又一帧。由甜蜜,到虐心,到撕心裂肺。脑海里的画面,最后停留在林听被抢救无效的那一刻。他紧紧握了拳头。拳头上,青筋暴起。他恨自己,蠢到无药可救。被推开的林薇薇,眼泪汹涌而落。“阿遇,你这几天……”“我说了,不要叫我阿遇。”林薇薇话说到一半,被江遇斩钉截铁。吓得林薇薇连眼泪也不敢掉下来。她怔怔地看着江遇,心里翻起惊滔骇浪。完了!这次真的完了。林听只是去世,江遇便这般仇恨她。要是让江遇掌握到实质的,坑害林听的证据……他会怎么对她?“江遇……”此刻,江遇没有证据,证明背后一切都是林薇薇所为。他不会拿林薇薇怎么样。汹涌的怒意被他克制着。“林薇薇,从今天开始,你搬出静轩别苑。”林薇薇身后的林振宇,冲上来,“江遇,你发什么疯?”客厅里的两兄妹,江遇已不予理会。他不管林薇薇哭得有多汹涌。更不管大步追上来,火气冲冲的林振宇。林振宇在身后紧追着。“江遇,林听去世了,我也很难过。我比你更痛苦。”“可是我不会像你这么不理智。”“你凭什么把火气全发在薇薇身上?”“巴厘岛的婚礼举行了一半,你把薇薇一个人丢在那里一走了之,已经让薇薇和我们林家很丢人了。”“你现在要把薇薇赶出去,你让薇薇以后怎么活?”“难道林听死了,所有人也要跟着她不活了不成?”最后这句话,让走到画室门口的江遇停下来。转身回头时,他脖颈处与额角处青筋浮现。“林振宇,林听才是你的妹妹。”一句话,击中林振宇的心脏。想到妹妹最后抢救无效,他也是刽子手之一,林振宇胸口阵阵窒息。那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啊。林听最后拿着小时候的照片,求着他给她一盒901抗癌药。他不仅拒绝了林听,还摔碎了那本漂亮的琉璃水晶相册。如果他把药给了小听。小听现在一定还活着。胸口的阵阵窒息,让林振宇一个踉跄,沉浮不稳地退了半步。他捂住疼痛的胸口,眼眶泛红,“……是我害了林听。”沉沉地吸了一口气,林振宇抬眸时,满眼无可奈何。“可是,江遇……”“薇薇也是我妹妹啊。”“林听死了,你不能把气都撒在薇薇身上。”“死了的人更重要,还是活着的人更重要?”啪!江遇的重拳,落在林振宇脸上。林振宇始料不及,江遇又拎起他的衣领。“林振宇,你长长脑子!”说话间,他将林振宇的衣领拎得更紧。妹妹的去世,林振宇满心愧疚。这一拳,林振宇认了。他不还手。江遇咬牙,又说,“我亲自守着法医,和柚子做了亲子鉴定。”林振宇:“柚子是你亲生女儿?”江遇恨自己太蠢太笨,“是。”他又恨这背后做手脚的人。愤怒间,他甩开林振宇。他敢肯定的事情是,之前的亲子鉴定,一定是被人做过手脚。虽然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林薇薇干的。但林薇薇嫌疑最大。他的这些话,让林振宇好好想了想。“那孩子真的是你的?”看着眼神混乱的林振宇,江遇又说:“你有没有想过,当年林听和林叔做亲子鉴定时,是不是也出了问题?”“背后的人,会不会用了同样的手段,调换了林听和林叔的亲子鉴定结果?”思绪混乱的林振宇,疑惑地望向林薇薇。林薇薇哭着,摇头,“哥,我没有。哥,你相信我。”林振宇抓住林薇薇的手,逼问着,“薇薇,你跟哥说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坑害过柚子和小听?”林薇薇拼命地摇头,也拼命地落着泪,“哥,我真的没有。你们没有证据,你们不能这么冤枉我……”呜呜呜……林薇薇哭得汹涌而委屈。“哥,如果你和江遇都这么冤枉我。”“我会活不下去的。”想到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妹妹,林振宇怕林薇薇做什么傻事。怕又失去一个妹妹。他忙替林薇薇拭泪,“对不起!”此刻,林薇薇哭得再汹涌,江遇也毫不在乎。反而有些不耐烦地拧起眉心。林薇薇朝他扑过去。“江遇,你不是经常说,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不会轻易下定论吗?”“江遇,你别这样怀疑我,好不好?我好难过!”,!手臂上那只纤细的手,江遇再次挥开。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藏得好深。能一次一次瞒过他的眼睛,不留下蛛丝马迹。当真是好手段!“林薇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证据。会有的。丢下这句话,江遇冷漠走进了画室。林薇薇扑上去解释时,门被他嘭一声摔过去。一道紧掩的门,将哭得撕心裂肺的林薇薇,隔绝在外。无论她怎么拍门,江遇都不理会。满室的画像,映入他眼帘。他终于明白。这些年他明明和林薇薇订了婚,却为什么还会画这么多林听的画像。他从来没有变过心。也从来没有爱上过林薇薇。他心里那方神圣之地,永远为林听留着。满室林听的画像,便是最好的证明。还有抽屉里,那些他与林听早些年的,被他保存的极好的合照,也是最好的证明。可是现在,他连弥补的机会也没有了。林听唯一留给他,只有柚子。连柚子也恨透了他。取了相册,他又离开了星河湾的静轩别苑。没过多久,陈叔和吴婶回了静轩别苑,将林薇薇的所有东西都收拾打包。“林小姐,江先生吩咐了,让你今天务必从这里搬出去。”……荷塘月色。别墅里,周自衡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也刮了胡子。出门前,他在落地镜前,试了好几套衣服。每试一套,他都会让洛叔和洛婶,进来看一看。“洛叔,洛婶,这套怎么样?”洛叔和洛婶,是洛高的父母。他们一直跟着周自衡。一个是周自衡的管家,一个负责周自衡的饮食起居。两夫妻对视了一眼。今天的周先生好生奇怪呀!出门前,他特意打扮了。洛婶笑盈盈道,“周先生,你不会是看上哪个女孩子,想谈恋爱了吧?”周自衡看着镜中的自己,不露声色,“就这套,怎么样?”旁边的洛叔附和道,“周先生,你穿哪套都很好看。”从周自衡当庭无罪释放,到他重回周家,坐上周家家主之位,这才过去不到二十天。他依旧是刚刚无罪释放,那一头寸头的造型。头发长了一丢丢。依然很短。可就周自衡这寸头的造型,既硬朗,又柔情。洛叔洛婶从周自衡十六岁,便在他身边做事。除了他在监狱里的那五年,他从不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今天这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等周自衡离开后,洛叔洛叔在后面偷笑。“周先生肯定是有:()心跳停止时,他的婚礼在放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