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死了就死了吧。
林初夏心一横,眼睛一闭眼,跳了下去。
在闭眼栽下去的瞬间,她听见江予白闷哼着一声。
在睁开眼睛时,才发现江予白当了自己的肉垫,校服后背上蹭满青苔。
“那边那两个,在干嘛呢?”
有人说,人不彪悍枉少年。
少年时代的我们,翻墙,逃课,去网吧打游戏,又被教导主任抓住,回学校办公室里写三千字的检讨,这些似乎已然成了青春里的常态。
当了这么多年的三好学生的林初夏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因为翻墙被抓,然后写检讨。
暮色悄然爬上玻璃窗,像是被岁月涂抹上一层暖煦的金辉。
校园里的梧桐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细碎的光影落在摊开的检讨纸上。
江予白摇着笔杆,笔下的字如行云流水般在纸面铺陈开来。
他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到身旁的林初夏,她的钢笔尖正停牛在“我深刻认识到”这几个字上,迟迟没有落下。
“照你这个速度写下去,我们是明天也回不去了”江予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伸手抽走了林初夏面前的纸张。
笔尖触纸的沙沙声陡然密集起来,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对于江予白而言,三千字的检讨不过是信手拈来,可落在林初夏手上,却成了难以跨越的难关。
终于,当最后一笔落下,窗外的梧桐已在暮色中渐渐隐去轮廓,只剩模糊的剪影。
两人并肩穿过被夕阳染成暖黄色的长廊,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林初夏低着头,目光追随着地砖缝隙间跳跃的光斑,突然,她察觉到江予白走路的姿势有点异样。
“江予白”她停在一块被夕阳完全笼罩的地砖上,抬眼看向他。
江予白也跟着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与她交汇。
她突然开口,“你走两步呢?”
“啊?”江予白微微一愣,但还是顺从地走了几步。
果然,他的脚崴了。
林初夏这才想起,今天在墙角躲教导主任时,她曾听到江予白闷哼了一声,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她没来得及细想。
秋风轻轻撩起她的发梢,带着丝丝凉意。
林初夏走上前,将手伸到江予白面前。
“什么?”
“你脚崴了,我扶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