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钟珩深吸了一口气,“千不该万不该用这张脸做这样的事……”
钟珩说到最后有些无力,那口气断断续续颤抖着呼出去,他把刀拔出来,“你该庆幸生了这么一张脸,如果是另一个,我一定会把你的脸刮花,刮到没有一丝好的皮肤。”
…
小团子一路上都没说话,钟珩一下一下摸着他,低头问:“被吓到了?”
小团子摇头,温子初脚步微顿,翻了这俩疑似秀恩爱的人一个白眼,“这边走。”
而真正被吓到的曾明隐身了似的,在没有人关注的地方默默震撼:原来这才是钟老大吗?钟杀神的名号果然是名不虚传。
这已经是顶楼了,但在另一侧还有一个小楼梯,从那里上去是一个狭窄的短小的楼道,尽头就是这栋楼的阁楼。
从他们找到温子初到上到阁楼,这栋楼的地面已经下降了好几次,初步判断底下五层楼应该都已经没了。
还剩三层楼,他们要在这里也塌掉之前找到黎夜。
而这间阁楼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钟珩的手握上把手。
阁楼里黎夜的眼睛睁开,虚弱地往门口一瞥,有气无力地道:“看,他来找我了。”
主神碰碰他的脸,“你开心就好,”他哈哈大笑,“反正我就要成功了。”
他收回手正色起来,“你们早晚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神明。”
一团烟往地下一砸,主神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年久失修的门被嘭地踹开,剩下一点没跑掉的烟落进了钟珩眼里。
他眼神变换一瞬,就没再管太多,抬手横刀劈向了绑着黎夜的铁链。
“这东西是无边海的树根做的,结实得很。”黎夜脸色惨白,和前面看到的木偶变成的黎夜气色差得远。
钟珩登时心里更不是滋味,甚至有些后悔刚才下手轻了。
黎夜光看表情就读懂了他的心,轻笑一下,“他是个木偶,你就算把他大卸八块了又怎么样?”
钟珩没好气地瞪他,接着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温子初。
温子初耸肩,“别看我,我也没办法。”
钟珩再次提刀砍向链子,“刀劈不动树根?”
“这树是铁树吗?”曾明站在两人身后,视线被挡住了,只能看见黎夜被迫伸直了的半条胳膊,他凑近了打量黎夜手腕上的链子,问。
“可以算是。”黎夜答道。
巨大的反作用力将钟珩的胳膊震得发麻,他停下来一会儿,不悦地抬眼看向黎夜,“还笑得出来?”
他舍不得去掐黎夜的带着伤的本体,掐了掐怀里的小团子以示警告。
阁楼燃着的蜡烛在主神离开的那刻就熄灭了,整个屋子都靠那个极小的方块窗子和外面倾斜的星河照亮,钟珩移开一步,被身体遮挡住的光线打在黎夜身上,肩膀上的几处钉子反光,这才叫钟珩发现。
“这是什么?”刚才那点埋怨夹着心疼此刻只剩了心疼,钟珩手指虚扶在上,“能拔吗?”
黎夜毫不犹豫,“能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