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墙活动”持续了近二十分钟,到后面这具身体无力支撑似的,软绵绵地瘫坐下去,手臂垂在一边,在酸痛劲上来之前,把身体的掌控权还给了钟珩。
“……”
钟珩彻底睡不着了,但又没办法,现在别说要干点儿什么,他就连抬胳膊这个动作都很困难。
好在还有一个“知心小书”,青皮书先自己待了一会儿,感受了一下钟珩的状态,确定他现在的确是无事可干、不想睡觉,且不能抬手砍的之后,摇头晃脑跳到地上,扭着他长方形的身子走到了钟珩旁边。
“嘿!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钟珩看它。
“生气,发泄啊,是不是挺爽的?”
钟珩眯了眯眼,前一面刚好对着光,这一面背着本来就暗的光线,钟珩看不清。
青皮书贴心地往他边上凑了凑,还给自己调亮了点。
钟珩:“……”
在心里给他竖个大拇指。
“谢谢。”青皮书客气地写道。
钟珩接着看他先前的那个问题,短暂回忆片刻,“爽没觉得,疼倒是挺疼的。”
“哎呦,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肤浅,情绪变化普遍上影响的不仅仅有肉。体的感受,还有心灵,发泄过后你没觉得心灵像被净化一样吗?一下子就舒畅了。”
钟珩挑起一边眉,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是修邪教的吧?”
青皮书被他这么一问给问懵了,页面上的字出现时都是断断续续的,“你你,你怎么这么问?”
钟珩挑起另一边眉,怎么回事?好像说中了?
“你像在洗脑我。”
“哪、哪有?”
“嗯。”钟珩点点头,后背靠上被凿得坑洼的墙,一脸满不在意的样子。
青皮书见他这样更急了,连忙为自己辩解,辩解了好几页纸,最终还只是得到钟珩的一声“嗯”。
“……”
得,白说了。
“你想啊,这人有负面情绪很正常吧?一旦这些负面情绪得不到发泄,积攒在人身体里,人会憋出病的。”
“嗯。”钟珩动动手指,用没怎么用的那个手给另一只简单按摩了一下,将胳膊从上到下都放松了一遍,试探着抬了抬,状态比刚才好了不少,这才支着一只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青皮书显眼。
“哇靠!你到底有没有在好好听我说话?!”
“有——”钟珩开口了,声音慵懒而沙哑,太久没说话,有吃了几颗糖,嗓子干涩得有些发疼,“你写你的。”
“哼!我不说了!说了你也不听!”青皮书写完这句毫不犹豫“啪”一下把自己合上了。
这给钟珩看笑了,左右他现在没事做,语气里带着点儿哄人的意味,“你说我听着。”
青皮书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