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点点头,钟珩没再同他们讲话,直直地朝他们身后走去。
这些人因为刚受了他的帮忙,有些对刚才胡乱猜测的不好意思,羞愧地上前讷讷问道:“钟老大你上哪儿去?那边说是要塌了。”
“我进去看看。”钟珩对他们的突如其来的示好还颇为不适应,屏住呼之欲出的欣喜,淡淡道了谢。
这些人的提醒自然不能拦住钟珩的脚步,其中曾明也跟着叫了两句,见叫不住,左右看看,往前跑两步又往后退两步,最后心一横追了上去。
曾明跟到钟珩身侧,“钟老大,温老大都说了这里快要塌了,很危险的,你进去干嘛?”
“他什么时候说这里快要塌了?”
“半,半个小时之前?”
“嗯,”钟珩抬头看向那个快要倒了实则完好无损的楼,“去看看温子初是怎么撒谎唬人的,”钟珩分了他个眼神,低头轻揉了团子一把,“顺便找人。”
曾明好像从这话里听出什么门道了,默默在心里给温老大点了一排蜡烛。
楼道里和钟珩出来之前没什么两样,还是同一片狼藉,满地的分不清谁是谁的头和身体,一滩、一坨,形态迥异,可以单独开一个猎奇博物馆。
两人穿过这几层不好下脚的楼道,回到了钟珩住的病房那层,但温子初已经不在那儿了。
钟珩显然也猜到这家伙不会一直在原地等他上来兴师问罪,脸上也没有失望的神色,面无表情地挨个病房看过去。
无一活人。
突然,头顶上传来一声闷响,像重物掉在地上的声音,或是有人用锤子砸向地面。
钟珩向前的脚步一顿,回身奔向最近的楼梯,三步并作一步往楼上跑。
刚才的声音大概是在钟珩头顶的正上方,也就是在出了楼梯右手侧第三间病房的位置。
其实也不用细看,因为这一层只有那一间门是锁着的。
钟珩手拿着刀,乍一下停住脚步,跟在后面的曾明差点儿撞到他身上,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又被塞进了一团毛绒绒的东西。
被迫抱着神使的曾明再次和黎夜面面相觑。
钟珩提刀的气势很足,活像捉奸,一大一小两个东西一起团在后面瑟瑟发抖,衷心祝愿温子初长命百岁。
门锁不太结实,只用了一下就被劈开,钟珩推开门,就见温子初在里面撅着屁股拿了个小锤子砸地板。
钟珩:“……”
温子初回头:“……”
曾明和黎夜偷偷探头:“……”
八目相对。
温子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条件反射地把小锤子往自己身后藏了藏,顺脚踩住了已经被他撬起来的那块地板。
钟珩微笑着问:“干什么呢?”
“施工。”温子初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