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能好。”温子初撑着身体坐起来,钟珩扶了他一把,接着就见他身上的那些泛着淡淡光的裂痕一点点消失了。
两人又简单休息了下,温子初活动活动身体,揉揉手腕,觉得恢复得差不多了,按着后颈偏向钟珩。
“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
“六七点钟吧。”
温子初扭头去看时钟,还剩不到一个小时六点,“现在就出去?”
钟珩二话没说,弯腰捞起长刀直着身垂眸看他。
温子初无奈一笑,“你也不用效率这么高。”
他们出去的时候,那帮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钟珩侧身开门,一抬头迎面撞上一群人还吓了一跳。
自来熟抱着孩子,风风火火地凑过来,带着一帮人叽叽喳喳叫了几声。
温子初从他身后出来,一见这阵仗,手背在身后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厉害了您嘞。
自来熟视线从钟珩身上慢慢移到后面出来的温子初身上。
左顾右盼,“……啊?”
前排的几人神色复杂,温子初抬手挥断了他们的目光,几人纷纷回神。
“温老大!”
“温老大?”
“温老大。”
被围着的人突然变成温子初,钟珩被挤到这些人围成的圈外去,有种好不容易养熟了的小孩儿突然见着他们亲妈一样。
钟珩重重叹了口气,人圈被挤开,温子初从里面出来,“散开点儿,散开点儿,人小孩儿都快喘不上气了。”
钟珩栽在吧台那儿看戏似的看温子初艰难地从里面钻出来,凑手过去朝侍者要了杯酒。
见他看过来,侍者慌乱低下头,钟珩没戴面具,冷白的脸映在金黄的灯光下,脖颈流畅的线条向下蜿蜒进暗红的衣襟中,袖子被钟珩撸上去,露出半个洁白的手臂。
腕骨凸起,随着手指轻敲在桌面上的动作上下微小地起伏。
侍者在倒酒之余瞥向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钟珩似未察觉地看向另一边,身体转动的时候,腰间的金铃铛啷一响即停。
小量杯中的酒登时溢出,洒了满桌,其中一些顺着流到钟珩手边,沾到他的小指上。
侍者拿起手帕下意识想擦过去,钟珩回神看过来,抬起了手。
年轻侍者不太好意思地将手帕递过去,连声道歉。
钟珩垂眸慢条斯理地将手指一根一根擦了,余光瞥见温子初带着他的“孩子们”大部队往这边走来。
钟珩擦完把手帕还回去,换了只手接酒杯,“多谢了。”
“是我该抱歉的,”小侍者红着脸,说了自己的真心话,“先生您真好看。”
钟珩抿酒的动作一顿,笑道:“谢谢你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