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一个最敢出头的,怀里有个小孩儿,便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第一个被温子初救的那个小细胳膊凭着之前那一点算不上交情的交情率先开口,“温老大,不然您就自己拿出来吧,这样我们也好做,您就一个人,对面这些,何必自找麻烦呢?”
他或许还感念着之前的救命之恩,并没有威胁和冷嘲热讽的语气,是用真真实实地为温子初着想的口气说的。
温子初背对着主神,落在前面地上的目光一点点挪过去,启唇:“谢谢你了,但我真的没有。”
那死里逃生的玩家彻底成了主神的狗腿,被诸葛延在后面偷偷用竞价牌往他后腰上一怼,那人往前踉跄一步,众人都看向他,他四下看看,而后一挺胸,一仰脖,“光说有什么用?到底有没有搜搜就知道了!”
他说的是挺有道理,但谁去搜?
谁都不想当这个出头鸟,不然也不会在这儿僵持这么久。
主神倒是不急,抬手隔空扯了个凳子在台上坐下,诸葛延梅开二度地往那人后腰戳了第二下。
这次用了些劲,那人直接扑到温子初脚下,然后尴尬利落地站起来,“那那那,那我先来!”
两只手摸上了温子初的腰。
温子初穿的是宽衣长袍,没有外显的口袋,但里面有没有暗袋或者夹层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人既不敢第一个上去,又不敢落了人后,见有人上前搜,便一股脑冲上去,都争着想率先找到那能活命的东西。
温子初的衣服被东一块西一块地扯着,四肢被迫抻起来,活像是被五马分尸了。只不过衣服的质量在好也比不上那粗缰绳,十几个人都凑头来薅,剩下的在外圈挤不进来,手里揪着一道却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布条。
不多时,温子初全身的衣物就被一人一条地撕扯净了。
白皙的身体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半边手臂爬着一丝一丝的泛着白光的金线,温子初终于从分尸中解脱,手臂垂下来,站在那里,甚至没有刻意去掩盖什么。
女玩家背过身不好意思看,这个副本中之前常做那些交易的玩家不仅没有羞赧,甚至眼睛一亮。
温子初平时带着玩家们,工作还不算少,一天要跑好几趟楼,腹部薄薄一层肌肉,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皮肤细嫩皎白,线条流畅,大约比那些硬凑上来的玩家都要好上不少。
主神在后面盯着他的蝴蝶骨看了看,咳嗽两声,打断了那些人不是场合的目光。
“找到了么?”他冷冷道。
温子初吸了口气,赤脚踩在地上,身体的温度在不断地流失。
“没。”那些人遗憾地说。
他们只担心没找到主神就不放他们出去了。
主神格外开恩,纡尊降贵地起身,亲自将温子初从地上捞起来,手指碾过他破碎他皮肤,道:“这不是找到了?”
他揽住温子初的腰,长袖遮住他的下。身。
“你有什么话想和他说吗?”主神手一挥,那厚重的门顿时化为无物,温子初能清晰地看见里面的样子,钟珩却看不到外面。
温子初垂下眼,“没有。”
“那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温子初掀起眼皮,斜着眼用余光乜他,勾起唇,“和你?更没有。”
钟珩撞门的某一瞬间觉得门有些变化,随后更用力地踹过去。
“是吗?那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有话想跟你说?”主神凑背后环着他,掐着他的下巴将温子初的头拧过去朝着钟珩的房门,刚好能看到钟珩筋疲力尽地瘫坐在门口,手还不放弃地锤着门。
温子初眼底的淡漠变成了悲哀,刚回暖一点的身体被人推出去,一下倒在了钟珩门口。
门逐渐变透明,两人之间的那点儿视线遮挡消失,钟珩的手扒在门上,缓缓看清了眼前的人。温子初突然局促地曲起腿,将自己的重要部位挡住。
钟珩终于见到了外面的情形,贴在门上的小臂往下滑了滑,眼前人雪白的身躯暴露在外,锁骨上浮出一层粉红,唇瓣却是没有血色的白。
他霎时向前扑了一步,手臂砸在看不见的屏障上,“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啊?”
透明的门被钟珩锤得震了两下,波纹从敲击之处荡开。
温子初的手轻轻贴在门上,钟珩觉得自己像刚跑了一万米,心跳又快又重,喉头干涩血腥,平静不下来,但又无力得什么都做不了,垂死挣扎一般又敲了几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