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大麻合法化,除了大麻,许多此类的毒,品,违禁品也在人群间悄悄流传,政府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没想到今天被沈笑笑碰到了,林之薇属于倒霉催陪绑的。
“那个蠢货你理她干嘛?就她那样的让人折腾死都活该,你不是最不愿意多管闲事了吗?”夏文轩沉声说着。
与他预想的不一样,林之薇没有像往常那样跟他顶嘴,她歪头靠在他胸口,“唔……你凶我。”
倒是可怜兮兮哭了起来。
夏文轩手臂迸起了青筋,紧绷的下颌线彰显着他心情有多不好。
林之薇觉得手掌疼的厉害,就连前两天右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疼了起来,眼泪流的更多了,哭的一抽一抽的,“我都,那么疼了,你还说我,呜……”
跟沈笑笑的哭法不同,沈笑笑是哭的天昏地暗,呜嗷乱叫,林之薇哭的梨花带雨,一直压着声音,小声啜泣着。
夏文轩迈着大步回到卧室,将她放到床上,看了看伤口,不算严重,扯了把椅子坐到她的对面。
致幻剂会影响人的视觉嗅觉,会无限扩大身体上的感官,林之薇现在就被无限扩大了痛觉,本来就怕疼的她,现在觉得哪儿哪儿都疼,一直在低着头呜咽着。
“还有哪儿疼?”虽然知道她这是因为致幻剂导致的,夏文轩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呜……哪儿、哪儿都疼,呜……”说着她抬起自己纤巧的左手,手心向上,“这里好疼,”又拉起裙摆露出自己的整条右腿,“这里也好疼,呜……文轩哥哥……”
夏文轩眼神暗了暗,喉结滚动。
下一秒,她整个人扑到夏文轩的怀里,跨坐在他身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窝,哭得一抽一抽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同家长告状一样,把今晚的事都说了一遍,“我都说那酒有问题,不让喝,她还非要喝,呜呜,我好疼啊,文轩哥哥,他们欺负我。”
带着哭音的声调又软又糯,言语间说不出的柔媚,平时都是安安静静,云淡风轻的,何曾见过这么她这样小女儿家姿态撒娇的样子,夏文轩手放在她的背上,防止她掉下去,哑着嗓子说:“没事,不哭了。”
怀里的人身子顿了下,拉开距离,胳膊依旧在他颈子上,泪眼婆娑可怜巴巴地望他一眼,哭声停了两秒,然后又把脑袋埋回去,哭得更委屈了,“你还不让我哭……呜呜……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回北京,我要找我妈、我要找我爸、我要找我哥、我要找我弟。呜呜。”
“……”夏文轩感觉到自己的衬衫都被她哭得湿透贴着脖子上的皮肤,可她依旧在哭着。
他拉下林之薇环在脖子上的胳膊,将她带离自己的怀抱,“林之薇,我问你,你为什么那么害怕树林。”这小病秧子太精,清醒的时候肯定问不出来。
林之薇愣了会儿,哭声小了点,缓缓开口:“我八岁的时候,被人绑架过,他们两个人,一个想要钱,一个想要我的命,他们朝我家里要赎金,嗯,然后,然后……”她觉得身形不稳,直到一双有力的手臂环在腰上,让她有了安全感,才继续说:“然后,其中一个人去拿赎金,另外一个人就把我丢在了树林里,他跟我说让我一直往前跑就能回家。”
【秘密】
已经被他们关了三天的林之薇迫切地想要见到爸爸妈妈,埋头就往树林里跑。
越跑越深,越跑树越茂密,抬头看不到天,都是浓郁的树叶,夏日的草疯了似的长,盖过了她的身高。
她穿着小裙子,胳膊腿都被树枝树叶割伤,一道道细小的口子遍布全身。
看不到路,找不到方向,只能硬着头皮一路向前跑,天黑了就找棵树靠着睡一会儿,渴了就喝草叶上的露水。
她在树林里,一个人,待了五天,不敢喊,怕劫匪听到抓她,不敢哭,怕引来豺狼虎豹吃了她,怕极了就小声地呜咽着。
家里人抓到了绑匪,但那人死都不说出她的下落,最后爷爷动用了部队的关系,派了几架直升机,才在那片林子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她。
从那时起,她就对树林有一种源自心底的恐惧。
她小声向夏文轩讲着,如果她现在清醒的话,会看到那人眼底酝酿着滔天的怒火。
应该就是他跟着陈芸娇回北京那一年,她那一个月一直在住院,原来是被吓的。
怪不得她跟人走散了会待在原地不乱跑,怪不得那天她在树林里一动不敢动,怪不得每次她哭起来都是压着声音小声哭。
女孩伸出两条光滑细嫩的胳膊给夏文轩看,“你看,我胳膊上都是小口子,有树枝割的,有草叶子割的,不流血,但是特别特别疼。”
“绑你的人呢。”夏文轩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胳膊,好像在替她止痛似的。
“死了。”林之薇糯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