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很幸福的人生,却在他接诊了一个女人以后直转急下。那个女人具体做了什么手术,他居然完全没有印象了,只记得她说希望他能加速自己手术痕迹的愈合,毕竟在额头上,对于一个爱美的女性来说实在不好看。
但是,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女人体内的咒力分布让他觉得恐惧,所有人咒力的核心在于心脏,随着类似于血管的构造运行。只有这个女人,她的核心在大脑,咒力随着接驳的神经流动。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怎么应付完那个女人了,只是当机立断把诊所关闭。果不其然,不过一两天,一伙暴走族光天化日之下砸开了门,把诊所里任何能看到的东西都毁灭殆尽。
于是他明白,他们要开始逃亡了。
因为囊中羞涩,也因为抱着童年阴影总不能追过来的侥幸,他们一路从发展比较差的城市往冷僻地方走,时常接些关于咒灵的任务。但是,某一天在鸟取翻了车。
不知道算幸运还是不幸,大概是不幸的,因为实在缺钱所以接受了调查失踪人口的任务,却在走访时因为酷似母亲的面孔被飞鸟村的人认出来,下了药把一家子都用绳子捆了回去。他被关在山洞里,妻子和女儿被藏在空房子的地窖,等待着下次的祭祀。
“这里,我可以非常认真地告诉你,这些看起来大概是活着的孩子,其实,全部都是仮母操纵的行尸走肉。而这些村民,没有一个手上干干净净、没有沾染人血。”
枷场先生诚恳地请求:“我调查过,我们村子是因为什么而存在,恐怕巫女雪乃爱的调伏也有很大的猫腻。所以,我希望能让她和它复仇成功。”
伏黑千代在一旁龇牙咧嘴地点了点头:“他们下药杀人什么不来啊……我还算运气好的,来得比较迟,前面的咒术师全都死光了。我可以接受他们和咒灵战斗死亡,家里拿到保险和补贴,但是死在人类手里,谁能心甘情愿啊!”
“父亲?”一行人沉默地走着,柊月抓着夏油杰的手,神色不安。
夏油杰还沉浸在自己真的鬼使神差地同意了枷场先生违背他行为准则的、几乎是疯子一般的请求那种迷茫里,就好像……自己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一样。
但是听到柊月的呼唤,他努力抽回迷茫的心神,强打着精神微笑道:“怎么了吗,柊月?”
“如果父亲希望的话,我会去阻止咒灵屠村的。”即使他们罪有应得,他也会让他们活下来,只要夏油杰希望。
“我只是……”夏油杰想表达,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样一个从祖辈到后代都在不停地伤害别人的地方,真的有存在的理由吗?可是他又是什么人呢?可以放任生命的死去,可以袖手旁观……想救他们吗?不,他发自内心的不想,但是遵守的教条,让他又因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安。即使是受害者的请求,也不是他能够心安理得的借口。
柊月似乎从夏油杰闪烁不定的迷茫中明白了什么,松开他的手,跑到了被硝子治愈的枷场先生面前,嘀嘀咕咕了几句。
枷场先生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快走了几步,来到夏油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在想关于我的请求吗?”
五条悟挑眉,斜睨了事了拂衣去、退到自己旁边的柊月一眼:“你提前过来,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吗?”
“能救下来属于意外之喜吧。”柊月默默地看着前面的两个人,“父亲一直对她们有愧疚,再来一次还有什么不圆满的遗憾的话,那也太浪费了……不过枷场先生确实是个不错的长辈,这次也会是个好结局。”
“哼,明明你也很喜欢有姐姐的感觉的。没看出来,你居然是傲娇吗?”
“这是压抑自己的闷葫芦和找不对正确路径的笨蛋直球应得的。”
五条悟大笑。
等他们的话题结束,系统才爬上线:
〈我给的坐标好用吗?回答我!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刚才你们干什么了?我都快被卡成马赛克了,耳朵里全是消音,你们总不能在说什么二十禁吧?〉
然后它又充满费解地自我否定:
〈不对,如果二十禁的话,首先被启动的应该是未成年保护……告诉我,你们说甚么了?!〉
[没什么,玩去吧。]
柊月充满敷衍地回答它。
[反正你只需要知道津美纪的妈妈救回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