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都不在家,那么,谁在陈令藻家里过夜了?
嘴角拉平,越睢当做什么都没发现,陈令藻来不及阻止,越睢就换上了那双拖鞋。
“哟,新鞋呀。知道我来,鞋子都准备好了~”
陈令藻:“呃……”
越睢把自己的目光从拖鞋上撕下来,呼出一口气,逼出一个笑,“这儿站着不好踹,跟我上去踹?”
陈令藻礼貌拒绝:“谢谢,不用了,你帮我踹了吧。”
越睢遗憾:“那好吧。你反悔可以随时找我,无偿售后。”
陈令藻此刻已经完全忘记刚才在生气:“真是谢谢你啊。”
越睢:“不客气。”
越睢:“我住哪屋?”
陈令藻:“上去自己选一间吧。”
越睢点点头,目不斜视,昂首挺胸向电梯走。
他对陈令藻家房子的构造,比对自己家还熟。
他留了个心眼,上楼后没进陈令藻房间,在外面放下自己的行李箱后,就匆匆忙忙下楼。
到楼下时紧急刹车,慢悠悠路过陈令藻没来得及收起的花束,越睢停步,低头,酝酿低落情绪。
陈令藻慢他一步,刚从厨房拿了越睢专用的杯子,回到客厅,就看到越睢落寞的身形。
陈令藻放轻脚步,机警望去——
越睢变异
越睢长长一叹。
陈令藻立时拐弯绕远路,走到越睢隔着桌子的对面,手撑在桌上,把杯子放到越睢面前。
“唉!”
陈令藻:“……喝点水。”
越睢感动:“你好关心我。”
“不仅督促我喝水,还把我送的花这么用心保存。”
陈令藻瞥过桌上一枝独秀的“光杆司令”和被他好好收在玻璃瓶里面的玫瑰花瓣,轻咳一声,怀疑越睢在说反话讽刺他。
陈令藻深深埋头,“我不是故意的。”
他为自己把情绪发泄在玫瑰花上感到愧疚。
他生越睢的气,就该直接揍或者阴阳越睢才对,关无辜的花什么事。
陈令藻深深忏悔,和越睢一起为玫瑰花哀悼。
……
哀悼完毕。
陈令藻张开双眼,双手尚且合十置于胸前,脖子一扭,面无表情,“要不你再自己打自己一巴掌吧。”
他还是挺生气的。
越睢扭头:“?”
陈令藻:“不愿意?”
越睢迟钝地想,倒也没有不愿意。
他缓慢而认真地提出一个问题:“我自己打自己,你会开心吗?”
陈令藻呼吸一窒。
他望着面前俊朗的人,好像被抛进了广袤无垠的海中,空气都变成湿咸的海水,所有的感官都逐渐被剥除,与外界的联系都是通过起伏不断地水来连接,变得迟钝切存在滞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