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点灯的屋子太黑,黑得人心慌。有光照进来才好,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能让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是活在人间,而不是地狱。
沈昭宁埋首在魏时曦肩颈间,依恋地蹭了蹭,声音发着抖:“求您了。”
魏时曦哪里忍心拒绝,上臂施力,向上轻轻一颠便换了单手将人抱住,另一手麻利地解了外袍。下摆垫在窗边的地上,其余部分刚好足够沈昭宁将自己整个裹住,连一丁点脚趾甲盖都受不了凉。
墨色更浓了,黑沉沉的的天幕上连星光都难见半分。
没有月亮。
沈昭宁拢紧外袍,被那宜人的皂角香包裹着,心头一阵阵地泛酸。
这些日子被她刻意遗忘的不顺心,在此刻又都死灰复燃了,化作一根根细小的针在她心上狠狠戳着,她只觉得连呼吸都是疼的,恨不能昏死过去。
下唇悄然覆上一片温热,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过唇瓣内侧。沈昭宁这才惊觉自己竟将唇都咬出了血,下意识探出舌尖。
湿滑与干燥一触即离,她羽睫微颤,缩着肩膀想溜。
魏时曦发觉,一手掐住她的下巴,另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强势地将其按在原地,指尖下压,将那本就潋滟的朱唇更蹂躏出几分艳色。
她探的有些深,抚弄唇瓣时指甲还会若有若无地蹭过整齐的贝齿。
小姑娘娇气,没几个来回便怯生生地抬眼看着她,含含糊糊地讨饶:“殿下,疼呢……”
胸腔里燃起燎原的痒,魏时曦喉头狠狠滚了几下,将她唇上的新冒出的血珠抹去,缠着一缕暧昧的银丝,依依不舍地收回手,负于身后。
小狐狸精。
她小幅度揉搓着指尖,暗自感叹。
沈昭宁同样眷恋,装作不经意往魏时曦的身侧靠了靠,暧昧过后,心底悄然涌出一股无边无际的空虚感。
明明前些日子还在故意冷着她,如今又来调情,她竟不知这人把她当什么了。
外室吗?还是更不入流的玩意儿?
她心思比旁人细腻许多,只这么悄悄一想,眼眶便红了一圈,一开口便是哽咽:“我前些日子找了你好几次,可你都不在,最近很忙吧?”
自己都委屈的要死,却还是给人留着台阶,生怕对方想不出理由。
魏时曦心口一阵抽痛,愧疚得不敢抬眸,顺着她的话柔声解释:“是有些忙,但很快就不忙了。”
“嗯。”
沈昭宁点点头,心下已经明了。
上次见黎青那般态度,她便奇怪,现在看来,果然是在忙着查她吧。
毕竟,她所能想到的人里,除了当今陛下,也只有公主殿下能手眼通天了。
魏时曦身居要位,对身边的人或物有所提防自是情理之中。
她其实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快,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筹备的伪装原来拙劣得不堪一击。
还能心平气和地跟她说话,大概是还没查到她和誉王之间的勾当。此番前来,便是愧疚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