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岂名不怕邪门,燕岂名迎难而上。
他矜傲地翘翘剑柄,指鹿为马:“怎么,突然发现大能寄身之下,凡材熠熠生辉,耀眼夺目,忍不住折服于我超凡的魅力了?”
似星河没出声,视线划过莹润如雪的剑身。
燕岂名瞬间得寸进尺,颠倒黑白:“嘿嘿,就和你说了嘛,没有剑修能抵御剑的吸引力。有句古话说得好,剑灵就是老——”婆。
移到剑柄上的手豁然收紧,铮地一声,他破空划过,一头栽在兔子脚边,呛了一口土。
“——呸!”
傻兔子吓得不轻,撒开脚丫疯狂往洞穴深处钻去。
燕岂名扎在地里晃了晃,抬眼看向刚把他一把掷出的小崽子,严厉责备:“你把我的晚餐吓跑……呃。”
他猛地顿住。
少年低头看他,眼神平静得可怕。
月光从洞穴外漏进,落在那双眼睛里,凝成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冰得刺骨。
“千醉蓝可能给过你承诺。”少年开口,声音很轻,却像冰锥扎进耳膜,“试炼规则你也一清二楚——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他顿了顿,“听起来,剑侍除了一心侍剑,别无选择。”
燕岂名:“???”
什么千醉蓝?不认识,没承诺,试炼规则更是刚刚清楚,不要胡说。第一反应,他要控诉小崽子污蔑他的人格!
可少年没给他机会。
眼眸微微厌恶地垂下,睫毛在冷光中投下阴影,指尖瞬间凝聚起一道灵力。
燕岂名只说了个“等——”字,“会”还卡在喉咙里,那道灵力已如刃锋般直直飞来,劈进他躲闪不及的剑格之中。
“铮——”
剑格应声迸开一个缺角,碎铁飞溅,一道裂痕瞬间蔓延,末端试探地爬到剑身上。
燕岂名差点疼得惨叫出声,但他不得不承认,力道掌握得正好。
——少年蹲下身,漠然地伸出手,似乎在展示,又似乎在欣赏。然后他抬眼,嘴角抿出一道弧线,对疼得快沁出泪的燕岂名说:“你看,这种程度的伤害,完全是可以的。”
。
靠!可以个鬼!魔修没一个好东西!
疼疼疼疼疼!
燕岂名蜷在破布堆里,隔着火堆,看惨无人道的死小孩在那头闭着眼假寐。
少年身体力行地展示了没有剑,他也可以过得很好。
枯枝干柴在火堆里吱剥吱剥地烧着,削尖树枝上串着处理干净的兔子——不是刚刚那只,刚刚那只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