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最后一周。
樱树抽芽,长出脆嫩的叶。
天气逐渐变暖,人心躁动。
周六。
东大。
鸣山学院休息室。
鸣山大將穿好衣服,看向正在摆棋的副將,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一之瀨,你確定今天能稳贏铃木健一?”
眉线上扬,犹若狡狐的鸣山副將一之瀨贺羽闻言轻笑了一声。
“本田,如果你对我没有信心,可以向教练申请换回来,继续由你来应对铃木健一。”
“你什么意思?”
一之瀨贺羽放下手中的棋谱,语气懒散。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十分乐意和你交换。毕竟对上那个霞关的一年级生,只要走走过场,做做样子就好,可比应付铃木健一轻鬆多了。”
“你是说我会输给那个霞关的一年级生?!”
“难道你觉得自己能贏?”
一之瀨贺羽瞥了一眼本田慎,眼底流露出淡淡的不屑。
“我——”
本田慎气得面目涨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一直在旁静观的鸣山三將卜部荣南打了个圆场。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今天的比赛对我们非常重要,如果顺利拿下,明年春升学的压力会小很多。”
“何必这时候闹彆扭?”
卜部荣南想了一下鸣山学院长给予的承诺,心中一片火热。
喝了口水压下躁动的情绪,卜部荣南也忍不住向一之瀨问道:“贺羽,你真的有把握能贏下铃木健一码?”
“当然,我不是在质疑你的实力,只是我和本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战成一胜一负。你的铃木健一的对局是整场比赛唯一的不確定因素,虽然你很强,但铃木健一也不弱。”
卜部荣南见一之瀨贺羽拧起眉头,脸上怒气隱现,赶忙补充了几句。
闻言一之瀨贺羽没有直接回答卜部荣南,而是指向先前打谱的棋盘,“这盘棋你们不陌生吧?”
卜部看了两眼棋盘,回道:“这是上周铃木健一对青城的那盘棋,我回去后復盘研究过,黑棋,也就是铃木健一下得很烂,但这只能说明他当时的状態不好,不能说明什么其他问题。”
一之瀨冷笑。
“那你们知道为什么他下午的状態那么糟糕吗?”
“为什么?”
“因为在第三场我们的比赛结束后,我同当时来观战我们棋局的铃木健一聊了两句,你们想知道我和他说了什么吗?”
本田慎和卜部荣南点头。
一之瀨贺羽坐下,脸上闪过思忆之色。
“我想你们两个都知道,我和铃木健一是同一个道场同一届的院生,但你们不知道的是,和我们两个同届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而他的名字,叫黑木相一郎。”
听到这个名字,卜部荣南和本田慎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极为震惊的神色。
本田慎磕磕绊绊地问道:“是,是……是那个被誉为天才棋士的黑木相一郎,那个第一次参加职业棋士考核,便以全胜成绩通过的黑木相一郎?”
“应该……就是他。而且不仅是全胜成绩通过职业棋士考核。我记得在黑木相一郎成为职业棋士的第一年,就在职业棋士晋升考核比赛,大手合赛中以80%的胜率晋升了二段,当时他才十五岁。”
“这个年纪……和现今的围棋巫女神宫寺纱那相仿,也就是说黑木相一郎的天赋不亚於这位神宫寺家的大小姐!”
卜部荣南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