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逝,五月来临。
天气逐渐由温暖转向燥热。
人心浮动。
东京,东大。
“我输了。”
来自北海道的选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低声道。
顾明烛也隨即回道,“多谢承让。”
將棋盘上的棋子收进棋笥,顾明烛站起身活络了一下筋骨。
“这样就晋级明天的比赛了。”
和预选赛时稍有不同,正式赛的赛程安排较为特別。
除却將个人赛安排在前,团体赛安排在后外,还採用了交替进行的方式,即每天两场比赛,一场个人,一场团体。
今天上午和下午分別会决出个人赛和团体赛的四强,而后明天再比两场,选出进入决赛的团队及个人。
再之后,便是五月下旬的决赛。
漫长的比赛即將迎来尾声。
但行百里者半九十,这接近结束的关卡恰恰是最难熬,也最重要的。
“下午就是和枚方高校的比赛了,黑木相一郎,不知道究竟是怎样一个棋手……”
顾明烛脑海中回忆起金田雄山所讲的点三三传言,眼底掠过一抹沉凝之色。
……
午休时间悄然而逝。
顾明烛三人收拾好心情来到团体赛的赛场,还未靠近,人群之中便传出一阵骚乱。
“那是……黑木相一郎?”
有上午没来的观眾看著枚方高校的座位,满脸惊讶。
“对,是他,而且他不仅参加了团体赛,还参加了个人赛,我上午看过他的比赛,样貌或许可以作假,但棋力水平不行,那种强大的实力无疑就是他。”
“如果真是他,他怎么会坐在三將的位置上?!”
三將?
闻言,顾明烛三人均是心中一震。
快步来到棋桌前,向对面看去。
顾明烛和藤崎光或许对那张脸会感到陌生,但铃木健一只一眼便確定了,坐在三將位置上的正是他曾经的梦魘——黑木相一郎。
见铃木健一的目光投来,梳著平头,身穿藏青色单衬的黑木相一郎缓缓站起身。
阳光透过镜窗,照在他的背后,巨大的阴影落下,將铃木健一笼罩。
“哟,好久不见——铃木……健一?怎么,还没考上职业棋手吗?啊,对了,如果考上了,是不能参加这个比赛的吧?”
拍了拍脑袋,黑木相一郎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笑容从他的嘴角裂开,几乎要將半张脸撕破。
“如何,没想到我会坐在三將的位置上吧?机关算尽,最后却只能无力地输掉比赛的滋味不好受吧?”
“真是白痴啊,你们会出什么阵容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到。铃木健一,这么多年你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那么愚蠢。”
“不过,你如果实在想贏的话,就和那年冬天一样,我可以大发慈悲地给你一个机会,求我,求我我就让你贏,不止是让你贏,我可以让你们整个队伍都贏。”
“毕竟这场比赛对我来说只是玩玩而已。”
黑木相一郎双手撑著棋桌,身体前倾,直勾勾地盯著铃木健一,像是地狱中的饿鬼在盯著他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