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在下什么东西?”
“布局阶段,在一个不是急所的地方大动干戈?不是?这个地方下出来能有二十目吗?”
“现在外边隨便拆一手都是二十目以上的大棋啊。”
““。。这是定段赛选手该有的水平?”
小野答汰忍不住去看两人的表情。
黑木相一郎挣狞凶戾,神宫寺道场的院生胆战心惊。
一瞬间,小野答汰便懂了。
这两人的心都乱了。
黑木相一郎因为昨天的失利,心底恋著一股怒火发泄不出去,所以下得格外凶狠,銖必较,一点便宜都不想让对手占。
结果在无意识之中失掉了对大局的判断。
而神宫寺道场的院生在一胜两负的情况下遇到黑木,极度害怕失败的情绪让他未战先怯,方寸大乱。
黑木下什么他就跟著应什么,完全没了自己的主张。
轻轻摇了摇头,小野汰收回视线向前走去。
心態失衡而导致棋局失利的状况在棋界並不罕见,主持了十多年定段赛,看了上万盘棋,每年都有几十甚至上百盘这样的棋。
“不能拥有一颗强大的心,即便侥倖考上职业,也无法在这条路上长远地走下去。”
噠、噠、噠。
落子之声不断响起。
沉稳、急促、混乱。—···
细微的声音差別將对弈棋手迥然的心绪展露地淋漓尽致。
二十五场比赛,这只是第四场,后边的路还有很长。
小野汰嘆了口气。
这时,一道颤抖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我———·我输了。””
坐在棋桌前的中村翔太低垂著头,面色苍白,汗如雨下。
他知道自己这局棋输在了对顾明烛的恐惧上,但即便自己克制住了恐惧,又能怎样?
能改变棋局的结果吗?
用力抬起头,中村翔太看向棋局。
棋盘之上,他的黑子被白子杀地支离破碎,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好型。
“我就算稳住了自己的心態,也无法改变被他碾压的现实!”
中村翔太紧咬牙关。
“一胜三负,以目前这个成绩,在这届强手云集的定段赛几乎不可能出线了“早知是这个结果,我当初何必拼了命去爭那第五顺位?”
“爭来的,根本不是什么希望,而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小野汰听见声音快步来到棋桌前。
顾明烛已经离开,而名为中村翔太的院生坐在棋桌前,久久无法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