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这种大杀之局,早该以白龙灭亡宣判棋定局终。”
“是啊,顾明烛——初段。”樱野美联子抬眸遥望向舞台上的少年,“更是令人胆寒,毕竟他还那么年轻,拥有无限的未来与可能。”
“棋局的可能。”本因坊清彦垂下眼帘,望著棋盘。
“以常理,下一手当收兵於角上挤,破坏白棋眼位,吃住右上角。如此,黑棋將以一个简明的优势,进入官子的收束。”
“但是,那一手並非这个局面下最好的一手。”
“最好的一步——”
本因坊清彦將手伸进棋筒,温凉的棋子滑过指尖,片刻之后,黑子掠过天穹,坠落棋盘。
噠。
三·3。
点三三!
分离的刀剑再度喻鸣,激越的战鼓声响彻云霄。
“黑棋点进了白棋的三三!”
膛目结舌。
看到这一手,舞台下的所有人都膛目结舌。
“黑棋,要攻杀白角的三子!”这一步的意图太过明眼,不需要森下辽太或是樱野美联子拆解,一眾棋手都能看懂。
“但是!黑棋中央的大龙在先前的攻防中被夺去了眼位,现在脱先去攻角,那白棋於十五之一团,做出眼来,这个局部?!”
有棋手颤抖著从棋筒中捻出子来,摆到棋盘之上。
纵横交错的黑白令他目眩神迷,他算不清棋局的变化与结果,但多年对弈培养出的嗅觉告诉他,这里白棋团住,一定有棋!
而且,是惊天的杀棋!
“对杀!”铃木健一嘴唇动,缓缓吐出两个字来。
“虽然不知道对杀的具体情况,但一定不是净杀!”又沉眸看了一会儿,铃木健一紧右手,
声音冰冷而凝重。
“劫爭。”顾明烛擦了一下额头渗出的汗水,激烈攻杀所致使的繁复变化,让他体力与精力的消耗远超平日,且这局棋未设时间,因而每一次落子,他都试图算尽棋局,做到完美。
虚幻的棋子在顾明烛脑海中不断落下,少年的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
『若现在白棋团住,双方收气,是一个黑棋的缓气劫。这个劫,直接决定三块棋的生死,中央黑棋的大龙,右上角原先有望形成双活的黑棋和白棋。
这三块棋加在一起,价值超过百目。也就是说,白棋只要打贏这个劫,棋局將瞬间逆转。”
顾明烛伸手入棋筒之中,雪色的棋子碰撞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
汗水顺著脸颊滑落,少年凝视著棋盘,目光愈发沉静。
“但是,缓气劫意味著劫爭之时黑棋拥有多次权利,白棋的团不是绝对的先手。现在开劫,黑棋爬回点三三的一子,白棋左上被杀,损失超四十目。”
“届时,黑棋万劫不应,白棋儼然死局。”
“这一一是一个诱饵,一个陷阱。”
“右上的劫確是逆转的机会,必须要打,但不能现在去打。”
收回视线,顾明烛望向棋盘左上,下一瞬,白子落盘。
噠。
四·3。
挡。
“白棋没有团住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