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高恭次端著已经略微冰凉的鯛鱼烧,迎面撞上了逆行的本因坊剑悟,他犹豫了片刻,轻声开口。
“剑悟,我……刚刚想了想你说的话,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紧张和焦虑不能够帮助我们获得胜利,適当的放鬆是必要的。”
“不,日高学长,先前是我错了。我们回去吧,回去……练棋。”
本因坊剑悟望著前方,声音郑重而肃穆。
……
夜幕渐渐降临。
灯光亮起,世界落入橙色的光海之中。
游人们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天,疲倦上涌。
人声静寂。
不远处的舞台上,神宫寺家先祖与大阴阳师安倍晴明,一同恶斗妖狐玉藻前的歌舞伎开始上演。
咿咿呀呀的略显淒忧的唱词在空气中晕开。
山崎悠放下手中的气泡水,冰块因为巨大的惯性飞出玻璃杯,又因为引力重新落回,发出“咚”地一声。
“她怎么了?”丰川彻朝铃木健一使眼色。
铃木健一笑笑,没有出声。
“可恶,下午那道死活题我就差一秒就能解开了,结果那该死的店家非说我超时了,可我第一步棋都摆上去了。”
丰川彻闻言露出瞭然的神情。
“是……是东边那家吗?”鹿岛晴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就是东边那家,叫什么什么詰棋的,真是黑店!”
“啊……我和丰川学长还有小光也去了那家店,確实那个老板好凶,你一思考就在旁边大声催你……”
鹿岛晴子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拉著山崎悠到一旁狠狠地批判起了黑心店家。
两人离开后。
铃木健一收敛笑容,点开了伊势厚发来的信息,推到眾人眼前。
“正式赛的赛程安排出来了,我们第一场的对手就是大阪的学院,枚方高校,也就是黑木相一郎所在的那所学校。”
“是一场恶战啊。”藤崎光感慨。
铃木健一点头,“枚方除去黑木相一郎外,另外两名选手也曾是院生,不夸张地说,这个配置应该是今年出线的八所院校中最强的。”
“曾经的职业棋手,这也太赖皮了。”藤崎光嘟囔了一声。
“不过我们也不是全然没有机会,虽然看不到对方的出阵表,但应该会是黑木相一郎大將,其他两人副將和三將,只要小子你去换掉黑木,让明烛和铃木去对付对面的二、三將,我们就有很大机会贏。”
丰川彻看著藤崎光笑道。
藤崎光想了想,觉得丰川彻的提议颇有几分道理,於是向铃木健一主动请缨。
铃木健一也觉得这是胜率最高的方法,但他有些犹豫。
抬眸看向那个正盯著歌舞伎表演出神的少年,铃木健一开口询问道:“明烛,你觉得这个安排怎么样?”
顾明烛转过头,笑道:“我都可以。”
铃木健一眉头微皱,“这个出阵虽然胜率最高,但如果你不能和黑木相一郎交手,提前摸一下他的底细,个人赛的时候可能会陷入被动。”
“毕竟大阪地区先前参加预选赛的选手棋力不足,无法让黑木相一郎使出全力,我们对现在的他知之甚少。”
丰川彻闻言也陷入了沉思。
顾明烛参加这次比赛的目的他们已经得知,虽然有些不舍未来的两年不能再和对方並肩作战,或者说抱大腿。
但事关顾明烛的职业生涯,眾人自当是鼎力支持的。
在这种情况下,团体赛相对就没有那么重要了,真正重要的其实是顾明烛的个人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