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件是姑姑的最后一件藏品吗?”
盛昭庭將即將公开拍卖的文玩递到林殊面前,林殊看著画册上的山水画,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画的右下角盖著刻有母亲名讳的印章——悦蓉。
林殊轻抚著画册,像与母亲隔空对话。
盛昭庭见她悲伤到情不自已,忍不住伸手轻抚著她的后背安慰:“逝者已逝,別太伤心。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林悦蓉生前忠情於画作,死后,林殊的父亲蒋煬竟然將爱妻生前最爱之物尽数拋入拍卖行,流於全国各地。
从此,林殊再没回过父亲家,並且將自己改隨母姓,她跟蒋煬对立到就差登报宣布断绝父女关係了。
林殊凭著记忆,四处收罗母亲的画作,每见到一样物事,便出重金买回来。
盛昭庭这些年也一直在帮她,只要有消息,便会及时告诉林殊。
“不是。还有吧,只是没找到而已。”
林殊淡淡启口:“表哥,谢谢——”
跟著盛昭庭回到京都的家中,进了內厅,盛昭庭引她到了表嫂的牌位前,递过来三柱香。
“给你嫂子上柱香吧。”
林殊接过香点燃,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
起身,看著盛昭庭。
“表哥,你难道真的不打算再婚了吗?”
“盛燁还小,新母进门肯定会再要个孩子,我不希望他失去母爱后又失去父爱。”
盛昭庭表情不见悲伤,语气却带著沉重。
林殊心中无限唏嘘,表哥才是一个真正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
表嫂因难產而亡,换了任何一个稍微有点经济能力的男人也早已二婚了。但是表哥为了儿子,也为了对表嫂的这份爱,独身了整整七年。
“你上次跟我提的地皮的事,我已经帮你把批覆弄下来了。那块地方以后就是属於周氏的了。”
盛昭庭转移了话题看向林殊,语气里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绝对关心与袒护。
“你真的想给周家打一辈子工?”
即使远在京都,他也能听到与周宴礼有关的风言风语,海城人並不知道周宴礼已婚的身份。
甚至传言他有个多年的青梅竹马的恋人。
因为家里不同意,一直保持著地下关係,两人还生了个女儿,而那个女儿管他的恋人叫温阿姨。
太可笑了,明明那孩子就是周宴礼与林殊的,传出去的结果却根本没林殊什么事。
周宴礼与林殊结婚,林殊娘家人都知道,但是他们没有举办过婚礼,周家人连林殊的家亲都认不全,更別说他这个远在京都的表哥。
林殊黑眸闪过一丝睿智:“我现在是周氏的最大股东,不再是他们的炮灰垫脚石了。”
盛昭庭眼中划过不可思议的疑惑:“周家同意?周宴礼是转了性吗?”
实在难以置信一个靠著隱婚妻子做大做强,把妻子当成可以隨意搭拆的桥的周宴礼会大方的给林殊那么多的股份。
林殊淡淡勾著唇,从盛昭庭口中听到周宴礼三个字,她竟然心里毫无波澜。
曾经一个细枝末节与周宴礼有关,她的心都能狂跳好几分钟。
“周宴礼怎么会同意?但是,由得了他们吗?”
別以为她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会那么爽快的答应给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老爷子人虽老,却狡猾不减。
在给股份之前让她签了一份协议,而协议的內容却能绊住她一生。
林殊自认薑还是老的辣,她不愿意,最后还是签字了。
毕竟周家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和协议內容相比,哪个更重要她是分得清的。
可笑的是,签了协议,只怕现在已跟旧情人如胶似漆的周宴礼也不愿意了。
“地皮不用给周氏,法人变成我之后,就应该姓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