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整齐回头,整齐苦笑:“真的吗?这么惨?”女人这一听,放下手来,小弯柳眉蹙成小八字:“是真的呀,就在前几天,还是我们帮忙拖的车呢。”说到此,她自己又停住,似想起什么,小弯柳眉又忽的舒展,笑起来,提着裙边,水晶跟鞋压着凹凸石子儿,试图朝我们走近。石子儿多圆滑啊,狗踩上去都得拐两下,女人一番街舞拐下来旗袍差点撕裂了,回头狠狠瞪了那个魁梧男人一眼。男人傻傻呆呆的,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自己健硕的手臂送了过去。由人搀着,女人终于略带优雅的走到我们跟前,再来了个眉头舒展,开怀一笑:“几位别着急,这里前不着店后不着村,所以我们每天都会巡逻,就是怕有人困在此地。”“你们的拖车还挺专业。”贺遥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眼微眯,远远打量着他们的车。如此我才仔细看他们的车,原来是两辆。前面是一个像小型货车的黄色车,前车头只能坐司机和副驾两个人,后面半敞,像拉货的。后面是个黑色长安车,应该是那三个穿冲锋衣的男人驾驶的。旗袍女人面不改色,笑颜如花:“家里拉货的车改良的,也是以防万一嘛,这不是,你们这车不叫人拖的话,很难能出来的。而且,这儿离镇子还有还有六七公里呢,晚上也不安全……”说到此,她声音弱下来,有所顾忌似的,四周望了望,才凑近我们,压低声音道:“有不干净的东西,前些阵子才有人在这块儿消失了。”过山风过扫境,刮得人浑身哆嗦。“多少钱?”大风大浪见多了,贺遥都淡定起来,面色从容的谈价格。“都是帅哥美女,实惠。”女人笑弯了眉眼,五根细长指头晃悠。“5k?”贺遥笑了,“这是多久没进山了,我们落后了?这都翻几番了?”我不知这拖车市场价多少,但眼下情况是,众目睽睽,仁杞也没法儿施展啊。我都想过不要车了吧,莫奈那儿还有辆白马雕车呢,又怕太招摇,还没到西山呢,人到时候都摆上宴席坐等我们了。“哎算了吧算了吧……”我将贺遥逮远了劝他,“我刚赚了一笔,大事为重。”贺遥脸老臭了:“小爷哪能花你血汗钱,小爷那是不爽这些敲诈的,你看那铺的鹅卵石,干净光亮,明显是才铺的,那厚度,四驱车都出不来,小爷不信她们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震惊:“你是说,故意的?这么明目张胆?!”远远望去,那女人由几个男人围着,正笑盈盈的跟林若若掰扯价格,阴眼下,她和她带来那些人没有任何异样。我无奈:“看来就是为了坑钱吧,真是丧德。”仁杞靠着车身望远,那旗袍女人聊着聊着瞄了两眼仁杞,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软骨似的就要贴过去。我吓得汗毛倒立,直接一脚杀过去。“行!我们同意。”闪到仁杞跟前,好像梆的一声撞到了什么,身后发出闷声,但我很忙,转头匆匆给人安慰了一下,又转头对旗袍女人怼脸笑,恨不得露出我的二十八颗星宿,哦不是…二十八颗白牙。对方被我笑僵住。“阳禾你炮弹啊,吓小爷一激灵!”贺遥大步流星跨过来,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旋即瞄向旗袍女人:“4k,多说无益。”说完他就转身继续去捣鼓他的千斤顶了。此举很像对黑商最后的反抗。最后反抗成功了。那旗袍女人看了看自己带来的装备,也只得暗暗咬了咬牙,换个笑脸招呼那几个男人动手。又道:“行行行,这个价格算我庆姐交几个朋友,你们这到了镇上,可得照顾我们茶花山庄的生意啊,可不能让别的店给招去了。”我严丝合缝的贴在仁杞身上,头点如捣蒜:“一定的一定的。”车子救援工作正在进行中,我们几个就站到了路边的一棵歪脖子树边。这庆姐挪脚靠近了我们好几次无果后,站到了第二堵墙——林若若旁边,笑问:“阳小姐这男朋友哪里人啊?穿这身古装可真好看,是古装爱好者还是s啊?”我抢答:“s,s……白眉道长!”庆姐:“……”林若若:“……”仁杞:“……?!”众人没趣的走开了。而后,我被仁杞忍无可忍的提溜在半空,他妖孽一样的脸有些碳黑,几乎咬牙:“你是准备把吾挤进树洞里?”我不语。他无语。然后默默的放下了我,双手默默揣袖,两袖间揣着默默的我。大家不是很能理解这个行为,只能沉默拖车,然后上车,然后一路向西。“话说,禾禾你太勇了。”林若若夸了我一路,我都快飘了,搂着她美滋滋睡了一觉,再醒来就快到镇子了。庆姐的车在前方鸣笛,示意我们跟上。我和林若若双眼朦胧的起身,看窗外的夕阳染红了绵延山群。本是很美的风景,可是我却后怕的发现,全是红色。红的树叶,红的土壤,红的花,红的鸟……我晃了晃眼睛,只觉得心下不适得很,赶忙去拉前方的仁杞。微凉的掌心握住我的手,仁杞语气沉静:“吾看见了。”“我们……也看见了!”这颤抖的声音,是林若若和贺遥。嚓——车突然来了个猛烈的急刹,一向稳重的贺遥都狠撞上了方向盘,更别说后排的我们。今天已经是第二回了,我感觉我脑浆都要摇匀了。“嘶~我说贺大少爷,又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林若若捂着脑门,语气带着颤音。“没事吧你们?”车窗外咚咚咚的敲。我一抬头,窗面鲜红一片,像个大红盖头砸过来,临近了,有蜿蜒盘踞的枝丫活了似的从里狰狞扑来。眼疾手快,我一把摸出铜镜狠狠拍过去。车门就在这时咔嚓打开了。“怎么了?”庆姐站在车门外,猫着腰,疑惑的盯着我。:()灵异:从抬棺人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