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手里多了一张牌让朱翊钧心情大好。
然而,方才的兴奋並未持续太久,朱翊钧很快便意识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不对,我思路错了,我最开始的目的是要为国库开源增收,而非多一张可交易的牌。“
“滥发盐引固然是弊端,但盐课的问题还在於官府垄断下產销失衡,以致盐引积压如山,失信於天下,商贾遂裹足不前。若只停留在收回滥赏之权,而不思根本变革,盐课依旧难有起色。“
“欲要盐课大兴,或需另闢蹊径。。。。。“
朱翊钧思虑了一番。
最终在屏风上写到“纲盐法。”
这是歷史上大明给出的解决方案,最终被清朝继承。
简单的来讲,所谓的纲盐法就是將原本民產官收改为民產商收。
官府从此再不发放盐引,只对商人收税。
用市场调整盐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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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盐商和生產食言的灶户合作,为其提供先进的生產工具,提高收食盐的价格,使得灶户生產积极性大大提高。
盐產量大增,原本积欠多年的盐引被兑现。
“只是,若真如此行事,盐引便无从滥发,先前欲以此为筹码的算盘便落空了。”
“不过。。。。。倒也无妨。“朱翊钧嘴角微扬,“可以先和张居正进行交易,待时机成熟,再提出纲盐法改革。”
“张先生乃是我大明的摄宗皇帝,宰相肚里能撑船,想必不会和我计较这些事情的。”
朱翊钧自我安慰了一下之后继续思考开源的改革事宜。
仅靠盐法,远不足以填补国库开战后可能出现的亏空。
税赋,才是根本!
“一条鞭法。。。。。”他目光落在屏风上那几个字,手指轻轻敲击著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清丈田亩,化繁为简,计亩征银。然而。。。。。”
朱翊钧站起身,踱了两步,殿內只有他影子在透过的阳光下晃动。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翻腾,越来越清晰。
他猛地转身,抓起御笔,在屏风上写下三个字:
累进税。
歷史上,张居正或许是为求速成,选择了均税制,变相放纵了豪强,让国库失了巨额进项。
海瑞等人为何后来抨击张居正?就是因为牴触这种税制,认为其不合理。
“而今,张居正既已拜相,手握大权,又有我的全力支持。”
“他的步子,理应迈得更大一些。”
朱翊钧忽然对张居正有了更高的期待,他甚至希望自己的这位首相能多活几年。
当然,只是多活几年。
至於阻力?
当然会有。
但无所谓,朱翊钧並不將其放在眼里。
总有人以为官员与地主铁板一块,共同抵制变革。
朱翊钧前世便对此种言论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