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鞭法最初不也是出自其他官员之手?
张居正只不过继承之后开始全面推行。
“他们是官僚,不是地主。”
朱翊钧眼中闪烁著洞察人心的光芒。
前世网际网路的各种言论他都看过,但实际上那些言论连最基础的阶级都搞错了。
官僚是官僚,地主是地主,官僚不是什么地主,官僚是属於官僚阶级。
两者能合作,但终究不会背叛自己的阶级利益。
“只要新政有利可图,能让他们加官进爵,所谓地主,有什么能力让他们冒著丟乌纱帽的风险帮地主?”
官僚阶级与地主阶级,终究是两码事。
对官僚来说,保住头上的乌纱帽,远比守住几亩薄田更重要。
“升官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谁会为那点税银和整个大明朝廷过不去?”
“多交点钱罢了,又不是要抄家,没收財產,要他们的脑袋。”
歷史上张居正仅用了两年时间,一条鞭法和丈量田亩就全部完成了,而且还是层层累加的超额的完成。
有很多士绅的田亩被地方官夸大,多交了不少税额,也没见这些人如何。
所谓地主能威胁朝廷,抵抗改革,那完全是前世网际网路塑造的神话。
拿什么抵抗朝廷?
东汉世家的坞堡,明朝的地主有吗?
唐朝门阀的权势和声望,明朝的地主有吗?
在大明能对抗朝廷的地方势力只有一个。
那就是各地的土司。
坞堡、农奴、兵马、权势、声望,他们都有。
“开源之外,更要节流。。。。。。酒税。”朱翊钧的笔尖悬停片刻,又在屏风上落下两个字。
大明人好酒,无酒不欢。
如果知道万历怠政的一些歷史的人可能会了解一件事情,万历怠政的一个標誌性时间是来源於一封奏疏。
自此之后万历皇帝明显对朝政不上心了。
此奏疏便是酒色財气疏。
原本皇帝只是请病假,结果下面官员得知,便开始上奏疏,帮皇帝分析病因,让皇帝身体好起来。
病因便是酒色財气。
其中,第一句便是提到皇帝爱喝酒,早上喝,晚上喝,质问皇帝如此做派,身体如何吃得消?
万历皇帝气得受不了,这封奏疏是快过年的时候上奏的,按照惯例除非大罪,不然是不能隨便处置官员的。
於是接著大年初一,皇帝按例召见內阁大臣的机会,对四位阁臣告状。
其辩驳之原话便是:他说朕好酒,谁人不饮酒?若酒后持刀舞剑非帝王举动,岂有是事?
可见喝酒已经是常態,这可不是皇帝一个人这样想,西方传教士来大明之后的笔记也是如此记录,明人尤其爱喝酒。
酒,几乎成了百姓生活中与水无异的必需品,衍生出无数的酒桌规矩,甚至连宫中用膳,太监呈上的也少不了那套繁复的酒礼。
南北还形成了独特的酒桌文化差异。
南方人是饭菜还没上,就开始一起喝酒,喝够了之后才吃一些饭。
北方人则是先吃饭,但是吃饭之后就会喝酒,在上下酒菜,一边吃一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