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沿海地区的老百姓甚至將其当做一种常態,因此做了很多的措施。
如设立备倭军,建造船只,修筑瞭望台等。
“干得不错。”
朱翊钧点头,但是並没有太大的激动情绪,从凑数上就可以看出此时的倭寇来犯的规模与嘉靖年间不可同日而语。
嘉靖年间倭寇动輒数千乃至上万。
且频率极高,如今到了万历年间可谓大不如从前。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宦官细碎的脚步声,打破了沉思的寂静。
“皇爷,”小宦官躬身立在殿门阴影处,声音清晰地稟报,“兵部尚书方逢时,宫门外求见。”
“哦?让他来。”
朱翊钧略微惊讶,他的目光投向殿门外深沉的夜色,心中暗自揣测著这位兵部大臣深夜到访的意图。
午门外,凛冽的北风卷过空旷的广场,刮在方逢时的脸上。
但他感觉不到冷,只有一腔烧得他五臟六腑都疼的怒火。
就在刚才,朝会散后,他和其他几位尚书,强压著心头百般滋味,前往文渊阁,向那位新晋的首相张居正道贺。
受封相位,这可是大明朝自永乐以来的头一遭。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內阁从此名正言顺地驾临六部六科,权柄之盛,前所未有。
他们这些尚书们,哪个不是心潮起伏,心思复杂如麻?
可谁又敢、谁又能在此刻流露半分不悦?
大局已定,木已成舟。
何况,队伍里不乏翰林出身之人,或许心中还隱隱存著一丝“与有荣焉”的窃喜,盼著將来自己入阁,也能尝尝这“一人之下”的滋味。
但方逢时没有那样的奢望。
他不是词臣,是从知县任上,一步一个脚印,摸爬滚打上来的实干派。
非翰林不得入阁。
內阁早已註定与他无缘。
他早已经认命,也习惯了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兢兢业业。
可万万没想到,那看似礼节性的道贺,竟成了屈辱的开端。
张居正脸上掛著那惯有的、深不可测的微笑,亲切地拉住了他和礼部尚书潘晟,说是要去直房私下谈谈国事。
但万万没想到,去祝贺张居正之后,张居正便拉著他和礼部尚书潘晟一起去了直房谈所谓的国事。
当时他便有不好的预感,他们这些尚书齐聚文渊阁,本就是想趁此机会,与新任首相探探口风,划清权责界限,达成新的默契。
他几乎想当场质问,但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张居正刚刚登顶,权势熏天,自己怎能在这时拂了他的面子?
或许。。。。。或许只是自己多心了?
也许张居正只是想更深入地听听他们几个老臣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