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能管,那税收是不是可以管?
收来的钱算谁的?进国库还是內帑?
张居正立刻警惕起来,又是威胁著要封驳詔书又是和频繁上奏疏,在宫內的宦官来回跑了至少五趟路之后,总算是谈妥。
总理夷务衙门有管控的权力,但是不具体管。
还是交给相应的机构。
朱翊钧虽然有一些遗憾,但是也没有生气。
这就够了。
日后若想再变动,那么还有机会继续调整。
他不著急。
而这几日,朱翊钧也终於接到了一些新鲜事情,如兵部奏报。
陕西总督郜光先上奏:西迁的俺答已经率领部眾回归巢穴。
他还把表示俺答汗此次西迁遵守了盟约,並没有骚扰举动,认为可以据此嘉奖俺答汗一下。
除此之外就是地方治安问题。
陕西矿盗劫掠徽州、西和县等地,还有北直隶地区出现了和路过矿工斗殴,死伤了一些人。
当然,也有好消息,大明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每天想著如何弹劾別人。
工科给事中尹瑾完成黄河-淮河水利的勘察,將新建堤堰、水闸及入海口的工程绘成地图呈报,並附奏:
“黄、淮之形势,实关国家之命脉。如知其为祖陵之密邇,则思培护之当严;知其为京师之通津,则思疏浚之当豫;知漕运关乎国用,则思河务之当修;知壤地切乎民生,则思保障之当急;知堰堤之绵亘,则思上流之当防;知坝闸之布列,则思下流之当泄。”
最后此人还语重心长的对朱翊钧劝諫道:
“观今日之顺轨,当思昔日之横流;观土功之鉅艰,当思保守之不易。”
这封奏疏让朱翊钧第一次见识到了大明的能臣干吏的模样。
朱翊钧默默的记下了此人的名字,打算以后重用。
然后就叫来了陈矩。
他目光注视著陈矩,之所以此时叫他来。
是因为徐爵在今日开始重病了。
基本上快要死了。
据说这几天詔狱的环境格外不好,有水流入詔狱,詔狱排水不畅,竟然变成了水牢,徐爵的身体都泡得出了问题,伤口处有很多虫子蠕动。
朱翊钧对此只能默默同情一下。
“徐爵是你带进詔狱的,眼下冯保案牵扯的人虽然多,但其人依旧是本案重要人证,一旦身死,你这个厂公难逃干係,定然会被弹劾。”
朱翊钧语气平淡道。
陈矩跪伏在地,默不作声,他知道皇帝既然能在这里对他说这些,那么必然对他有所安排,自己不需要担心什么。
朱翊钧见他姿態恭顺,能沉得住气,心中颇为满意。
他话锋一转,问起了一件看似不相干的事:“你可知道,近几年北虏俺答汗西迁青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