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钱嬪这个称呼,柳嬋不紧不慢地回了头去看。
她对钱嬪有著唯二的记忆,一个是人如其姓,很有钱,出身京城富商兼伯府,祖上曾在国库空虚之时,主动捐了全部家產,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故而给了一个没有实权的伯爵之位。
另一个记忆,便是钱嬪的嘴又快又碎,连萧临都討厌她,故而也没什么宠。
即便如此,也耐不住人家侍寢几次,就生下了个女儿。
还是萧临的长女。
衝著这一点,哪怕没有宠爱,但人家的嬪位也坐稳了,日后还有妃位可坐。
见那边的孙才人凑在钱嬪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会儿,又见那钱嬪以一种不屑地目光打量著自己,柳嬋不卑不亢地冲那边点点头,故意转身就要迈进延禧宫。
“柳氏,你等等。”钱嬪扬了声音开口。
柳嬋顿住了步子,却没回头。
钱嬪被宫女扶著施施然过来,站在了柳嬋的面前,不由得瞳孔一缩,好精致绝美的一张小脸!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鬆了口气。
幸亏皇帝吩咐敬事房不给她做绿头牌,不然这样的人儿得了宠,怕是不久后宫里的局势又要变。
“见过钱嬪娘娘。”柳嬋冲她行礼,小脸无辜。
旁边的孙才人则是幸灾乐祸,故意挑拨道,“钱嬪娘娘,这柳答应仗著静贵妃的关係,在宫里猖狂的很呢,根本不將我这个小小的才人放在眼里,您又是除了静贵妃跟昭妃娘娘以外宫里最尊贵的娘娘,若您不给她一个下马威,只怕她日后也会骑到您的头上。”
她说完这些,压低了声音,“您想想静贵妃是怎么欺负您的。”
最后这句话说出来,钱嬪听得脸色黑了不少。
这些年仗著静贵妃盛宠,得罪了宫里多少人,就算没有直接对上静贵妃,那未央宫的下人们也是狗眼看人低的一群东西,在宫里横行霸道著呢。
“孙才人真是一张嘴能將白的说成黑的。”柳嬋抬眼看她,压低了声音,“即便我不仗著贵妃娘娘的关係,照样能猖狂。”
她衝著孙才人走近几步,故意道,“你试试?”
再赤裸不过的挑衅。
孙才人果然瞪大了眼,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偏偏还不忘跟旁边的钱嬪吹眼风,“钱嬪娘娘,您可见识了!”
钱嬪当然也被柳嬋的表现惊的愣了一瞬,这么狂!
她连拍手掌,怒极反笑,“好好好,好一个柳答应,当著本宫的面,就敢大放厥词,本宫岂能让你……”
“静贵妃娘娘到!”
钱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不远处响起了小太监的唱和声。
眾人顿时一愣。
原本要开口惩治柳嬋的钱嬪也下意识地闭了嘴,转身朝著那边的宫轿福身行礼,齐声道,“贵妃娘娘安。”
不管私下里再如何对静贵妃不满,可她就是宫里位份最高的妃嬪。
明面上,谁都要恭恭敬敬的。
钱嬪朝著旁边的孙才人瞪了一眼,压低了声音,“今日她怎么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