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衣。
又称踩缝纫机。
安祈的脸彻底红透:“那那那那那我搬走!”
银灯忍俊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祈喜欢做衣服,所以需要海量的人体模特。在宿舍那狭小的空间里,很难满足安祈的需求,但在银灯的别墅里就好多了。
虽然迟暮、季连殊和liar原本都是a市人,根本不缺自己的住处。
可是彼时彼刻,迟暮看着欢欣鼓舞的flame全员。
不知为何,连久经偶像行业磋磨的他的心里都生出一丝柔软。
直到季连殊大叫着,拉起安祈一起奔向车库,放话要踹一脚liar的爱车。
liar紧追而去,客厅只剩下迟暮和银灯。
昏黄的灯光笼罩着他一手打造的银灯。
迟暮偏过头,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他挚友的侧脸。灯色温柔,为那轮廓勾勒出一道暖融融的金边。那双总是沉静深邃,犹如荒夜的眼眸,终于亮了几粒星灯。
“小阳说,出院之后,想要有自己的家。”银灯轻声说。
迟暮欣慰地嗯了一声。
他就知道银灯很少冲动,这样就合理了,为了尹阳,银灯一向愿意做任何事。
“那怎么能让这帮家伙把空间都占满呢?这套房子又没多大。”
“……老暮好笨。”
银灯也偏过头,笑盈盈地和他对视,“我可是在认真恳切地邀请你们,成为我和尹阳的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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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银灯失踪,留下一份签过名的不动产转让协议。
迟暮据此拿到了23号别墅实际的使用权。
他就到房子里住了半个月。
把季连殊的衣帽间拆了,把liar的机车寄回,把安祈的人体模特、缝纫机等等一切全都卖掉。
最后对着客厅的酒柜,迟暮决定不计价格地灌醉自己。
但直到他因为酒精中毒被送去洗胃,朦胧中感受着酒液被抽出自己的身体,迟暮忽然就呜呜咽咽地哭嚎起来。
他的酒放得太多,一时半会儿没法喝完。
他恨银灯。
草率地说这是家,又草率地离开了家。
他恨银灯。
迟暮回过神来。
他怀疑真是自己年纪大了,居然开始追忆过去。
副驾驶关闭的车窗被人敲响,安祈模糊的影子立在车外。
迟暮开了门,他坐进来:“我敲了很久。”
迟暮才发现指腹有点刺痛,香烟已经烧到末尾,火星跳上了他的手。
“真是劳累您了。”迟暮阴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