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鸾鸾察觉异样,低头去瞧,一盏灯笼挂在门环上。
她心中不解,将灯笼取下来看,灯笼整体框架质朴,瞧着像是生手做的,只不过,上头的画画得还不错。
嫦娥怀抱月兔,眉眼柔和,轮廓秀润,瞧着似乎是照着她模样画的。
会是谁送给她的呢?这个人似乎并不难猜。
陆云锦?
鸾鸾不由回想起昨夜和裘溜溜的大胆言论,不禁慌张起来,如此一来,陆云锦岂不是都听见了?
娘欸,她要社死了。
此时,絮絮的脚步声传来,还有两个女婢的交谈声由远及近。
“公子锦真不愧少年英才,连中秋那样的大日子,他也丝毫不懈怠自己,独自一人在客院耍了整整一夜的剑法,当真勤奋刻苦。”
“可不是嘛,就是苦了那满院的桂花树,被他剑气所伤,一夜之间掉得光秃秃的,难看至极。”
鸾鸾听得莫名,依照她对陆云锦的了解,他那人还算怜香惜玉,怎会这般辣手摧花?莫不是昨夜气着他了?
鸾鸾兀自思索,两名女婢走近来,手中端着洗脸盆、毛巾等物,朝鸾鸾行礼:“奴婢见过小姐。”
鸾鸾循声看去,两名女婢五官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原是对双生姐妹花。
她们是温禹泽特地叫来专门负责伺候她的,一人叫蒹葭,一人叫白露。
“嗯,你们来了。”
蒹葭眼尖地瞧见鸾鸾手中提着的灯笼,问:“咦,小姐,你怎么大白天提着一盏灯笼?”
“这……”
白露跟着看热闹,道:“灯笼上头还提了一首诗。”
她照着念:
“鸾鸾入我梦魂间,恰似星娥降九天。
浅笑嫣然花失色,我思慕意永绵绵。”
“哎哟。”蒹葭摸摸手臂,“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怎么这样肉麻?”
鸾鸾刚才都没发现上头有题诗,一看字迹,连绵飞动,遒美狂狷,不太像陆云锦的手笔,此举倒像许棠的作风。
她这下子犯糊涂了,想不通,索性不想了,“溜溜还在睡觉,走,我们去耳房洗漱。”
二婢道:“是。”
洗漱完,鸾鸾去叫裘溜溜起床,奈何她要睡懒觉,无可奈何,她只好自己一人去找父母吃饭。
饭桌上,陆云锦不见踪影。
鸾鸾不禁生出几分异样,问:“爹爹,陆公子呢?他莫不是回明玉山庄了?”
温禹泽喝了一口稀饭,也觉奇怪:“不知那臭小子是犯什么毛病,我派人去请他来,他竟推脱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