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有什么心事,他的能力应付工作绰绰有余。”徐平接手帮她按腰,妻子是医院的副院长,但却是要上临床的,她擅长的外科手术,一台手术一站就是三四个小时,有时候遇到病情复杂的,站八。九个小时也有。
站久了,最难受的就是腰。
“二十六,马上二十七了,你在他这个年纪思齐都能打酱油了。”
徐平忽然一愣,“你是说他处对象了?”
张珍摇头,“说不准,咱们再观察观察,要是合适,就让他带回家看看,父母不在了,咱们要多操操心。”
***
接下来两天,舒今越上班都心不在焉,一直在想冯春霞的病情,好在她的病不是什么危急重症,缓几天也没什么,只是她难受着,今越心里也过意不去,
她是因为信任自己,才留在冯家,等着她的消息。
这两天,她丈夫来接了两次,她都没回去,李大妈那张破嘴说小两口闹矛盾了,都怪她肚子不争气啥啥的,气得冯大妈跟她吵了两架。
后来小冯嫂下班回来听说,也跟她吵了一架。
结果前脚小冯嫂刚跟她吵完架,后脚自家儿媳妇就跟小冯嫂好得穿一条裤子,手挽手上厕所去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李大妈气得在家摔东西,小李哥看见又跟她说了一通道理,说不通最后又吵起来。
好嘛,对大院的邻居们来说,一天之内看了三场大战,大反派还都是李大妈,关键是每一场她都是战败的一方,这热闹大院里的狗都爱看啊!
这不,今越刚进门,赵婉秋就跟赵大妈议论这事,直骂李大妈活该,再这么折腾下去不止人嫌狗厌,连亲儿子也要被她越推越远了。
“她可不懂这道理,在她心目中,只要生了儿子,儿子就一辈子得拴她裤腰带上。”
“我看小李跟他那几个姐姐不一样,不会指哪打哪。”
说起李家那几个扶弟魔闺女,又不得不提一下李大妈的“战绩”,她曾经凭一己之力把其中两个闺女的婚姻给拆散了,就因为人家女婿是不愿意无条件帮扶小舅子的正常人。
这俩闺女离婚后没去处,她也没让她们在家吃太长时间的粮食,转手就介绍给两个远近闻名的老光棍,要了两大笔彩礼。
“看着吧,总这么缺德,总有报应到自己身上的一天。”赵大妈留下一句,施施然回家做饭去了。
今越听了一肚子的八卦,有点遗憾,上辈子舒老师去看她的时候怎么没给好好的说说,这李大妈的结局啊,她真想知道她会不会遭报应。
“快别听了,来把土豆皮削了,我去上个厕所。”赵婉秋擦擦手往厕所跑。
今越奇怪,“妈你最近咋啦,是不是拉肚子?”
“可别提了,自打春霞回来那天开始就拉肚子,都怪你爸,头天剩下的腌黄瓜,他愣是舍不得扔,我跟他一起吃,他倒没事,我这都拉好几天了。”
“要不我给你开点药吧,总这么拉不是办法。”
“花那钱干啥,又不是拉得多厉害,一天也就三次,正好清清肠胃,这是好事。”
今越知道她有多固执,还医务工作者呢,过期一年的药她还吃得嘎嘣香。
“咱们这大院里要说跑厕所最勤的就我跟春霞,我都在厕所里遇到她好几次了,但她比我快……诶对了,上次你们怎么都说她尿多,这几次我遇到的时候,她上厕所很快,几滴就完事了,不像我要蹲几分钟。”
今越“啊”一声,“妈你说啥,再说一遍。”
“我说你们怎么说人家尿多,她根本就不多,只解几滴就没了,倒是跑厕所跑得勤……”
对啊!
今越忽然灵光一闪,老百姓,尤其是石兰省这边的人,土话说“尿多”不一定是真的是单次尿量多,还有可能是次数多,反正对老百姓来说,只要不生病,无论是单次尿量多还是次数多,影响都不大,也就没人专门强调。
但赵婉秋是护士,观测尿量是基本工作,什么样的尿算多,她是清楚的。
“就那淅淅沥沥一点点,要不是看起来不费劲,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尿路感染。”
她在临床上接触过的病人多了去了,懂的也不少。
如果尿少的话,跟洪脉是符合的!
今越茅塞顿开,终于知道为什么哪里不对劲了,冯春霞的脉象没错,错的是她对症状的描述!而这种描述,从一开始就误导了给她看病的医生……不对,或许一开始没误导,她确实是尿量多的,只是后来慢慢少了。
果然,十分钟后,冯春霞证实,她是第二种情况。
“一开始是每次都能尿很多,后来慢慢少了,我也没放心上。”主要是人不肿,体内没有形成尿潴留,她又一心扑在新生儿和婆婆的拿捏上,就没注意这茬。
除了尿,人体水分还通过汗液、呕吐等方式排出,但春霞都没怎么出汗,更没吐过。
“无论中医还是西医,都讲究个基本的能量守恒,你喝水量那么大,摄入量是不变的,但排出量却明显减少,同时又没形成水肿,这意味着你体内对水分的消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