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也都听说方才在门口发生的事情,所以在‘誉王妃到’四个字响起的时候,全都噤声看向门口的方向。
只见何湘宜背着光影,一身浮光碎锦恍如流动的水波,让她袅袅行来,就如从云端走下一般。
如此仙姿佚貌,很难让人把她和刚才在大门外咄咄逼人的她联系在一起。
“誉王妃可算是来了,方才还在说你呢!”
长公主高兴的招呼她落座,谁知刚坐下,就有和何玉姣交好的女子开口。
“长公主将誉王妃奉为座上宾,对誉王妃礼待有加,殊不知誉王妃方才竟然反客为主,将孙夫人赶了出去!”
“是啊,这要传到外面,还不知要怎么说誉王妃的不是,说不定还要说是公主府怠慢了客人呢。”
谢祺哼了一声,想看何湘宜在长公主面前,还敢不敢掷地有声的说她看孙夫人不顺眼的话!
长公主也疑惑的看向何湘宜,但她却不疾不徐的开口。
“今日是府上小姐及笄的大喜日子,我略通些门道,得知孙夫人的生肖和小姐的生肖相冲,这才劝走了她,怎么到你们嘴里,却好像是我在越俎代庖一样?”
“你本来就——”
“属相相冲会影响及笄之人,我不开口赶人,难道还让公主亲自开口吗?到时候可就真的成了公主府怠慢客人了!”
听听,这话说的,好像她不仅没错,还在为主人家分忧一样!
而长公主作为主人,还真就让她糊弄过去了。
“如此,我是该好好谢谢誉王妃!”长公主喜滋滋道:“今日小女及笄,万万不能被人冲撞,毁了好日子!”
何湘宜点头而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听到长公主这话,众人不敢再说什么了。
长公主甚至都没问何玉姣的属相是什么,就选择毫无条件的相信何湘宜,可见就是在故意袒护她!
谁若再提此事,恐怕会是第二个被赶出公主府的人。
谢祺垂眸,心道,长公主只怕也被何湘宜的伪善收买了,真是识人不清!
正胡思乱想,忽听长公主道:“这小姑娘是……”
何湘宜拉着谢祺起身:“公主,这是祺姐儿,听太王妃说,跟您的爱女还是同龄呢?”
“是是是!”长公主连忙招手,让谢祺到她身边来。
谢祺走近,她身姿轻盈,像一缕清风,比京城的女子要白上许多,打扮的虽然素净,但不难看出衣着首饰都带着不显山漏水的贵重。
柳眉细长纤纤,唇瓣不点而朱,开口见礼,也是柔软婉转,像蕴藏着江南的烟雨绵绵。
“见过长公主,诸位夫人,小姐。”
“好孩子,叫我姨母便是。”
安和公主看到她后,眼泪险些掉下来。
“我上次见你,你还在襁褓里呢……”
她那时随驸马在外就职,去过一次江南,也是她和章华郡主见的最后一面。
曾经的闺中好友,手帕至交,如今天人相隔,只能依稀在彼此儿女的身上,寻到些许故人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