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也表示理解,所以从未要求自己的亲舅舅和他站队。
没想到现在二公子也这么说了,许淏一时竟有些无地自容,抛开家国大义不提,他们毕竟还是亲戚,未免有些太过见外。
“也不用这样客气……”许淏斟酌:“若有什么国公府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说,我和父亲也会拼尽全力。”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两家现在已经被绑在一起了。
二公子点头,与他说说笑笑的吃完这顿饭。
正要下楼,迎面撞上几位上楼的朝臣,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何湘宜的父亲何舫。
那几位官员一看到二人,脸上笑容都不由一僵。
“许世子,二公子。”
众人向二人打招呼,许淏官职低,也客客气气的回了。
唯独二公子这位纨绔,站在台阶上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下垂的眸光恍如带着上位者的压迫,难免让人心生不快。
除此之外,甚至还有点不敢去直视这双眸子。
想必因为和誉王是亲兄弟的关系,被他看着,总有种被誉王打量的感觉,只一瞬间就在心里把自己做过的那些好坏之事翻了个七八遍!
几个人僵持在楼梯口,谁也不让谁,何舫没忍住干咳了一句:“不知二位能否退后一步,给我们几个老头子行个方便啊?”
顾承钧微眯着眸子开口:“你还活着?”
“……”
何舫听到这话险些没气出一口老血!
什么叫他还活着?他没病没灾,为什么不能活着!
这个二公子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目中无人,不知礼数!
但二公子很冤,因为他想到那夜何湘宜给兄长烧纸的时候,明明说让兄长代她向爹爹问好。
他还以为自己出门的这段时间,何舫死了呢!
不过想来也是,何舫这样的爹就算死了,何湘宜也没必要让兄长去找他问好吧。
“黄口小儿!”一位年纪大的老者指着顾承钧,替何舫抱不平:“誉王殿下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就是让你对着长辈出言不逊的吗!更何况何大人还是你嫂嫂的父亲,是朝中股肱重臣!你无官无职又算什么!”
此言一出,何舫的脖子都不由伸长了几分。
他冷笑:“二公子,誉王已死,你再这么狐假虎威,在京城可是要吃亏的!”
顾承钧歪头看他,缓声说道:“诸位最好盼着我兄长还活着,否则今后可就没人管我了,没人管我,死的就不一定是谁了。”
“你!”
几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在他迫人的气势下,都有些惊惧。
二公子抬脚,步下台阶,那几个人竟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木制楼梯窄小逼仄,上楼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但往后退的时候却有些陡峭。
几人回头看了眼台阶,再看顾承钧步步紧逼,不光不打算给他们让路,还打算将他们逼到一楼!
“无礼!无德!无家教!”
二公子笑容依旧:“怪不得你们肯给小爷让路,原来你们是有礼,有德,有家教啊!”
“你!”
几个人又被他堵了个哑口无言,只能扶着楼梯扶手,互相搀扶拥挤的向后退去。
待退至一楼,几位大人已是双腿微颤,面色潮红。
而二公子顾承钧,却好似没看到他们一样,带着许淏,径直出了大门,只剩他们在背后指着空气唾沫横飞,口诛笔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