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胆不知想到了什么,盯着文昌侯,久久没有继续说下去。
文昌侯的双手交叉在肚子上,面带笑容,客气和蔼。
誉王也注意到二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他走到周大胆面前,挡住他的视线。
“陛下就在眼前,能否为叶将军伸冤,全在你接下来要说的话里。”
周大胆看了眼誉王,垂眸,垂首,伏在了地上。
誉王凝视着他,却迟迟没有等到回答。
“你在犹豫什么?陛下会为你做主,为镇北关做主!你到底在怕什么!”
听誉王拔高了声音,一国之君也心生不快。
“誉王,你带此人过来,便是要给朕添堵的吗!”
面具后面,顾承钧看着周大胆汗都出来了,但依旧不言不语!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审刑司的时候说的好好的,怎么到了皇上面前他却什么也不说了!
因为什么?他认识文昌侯?
还是说,他有什么把柄在文昌侯手上?
“周万卷!”誉王直接叫出了他的原名,指着地上的人说道:“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什么都不肯说,死后见了镇北关的战友同袍,你该如何向他们交代!”
趴在地上的人不为所动,就是一言不发。
誉王执掌审刑司多年,不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张不开嘴,但现在是在宫里,在皇上面前,纵然他有的是手段,也拿他无法!
“看来王爷还没准备好啊,”文昌侯整理了一下衣袖,笑眯眯的说:“不如王爷回审刑司再问问看?这里既不方便,也浪费陛下的时间。”
“文昌侯说的对,誉王,把人带回去吧!”
听得出皇帝已经有些震怒,他本来就不想再提镇北关之事,好不容易被说服同意,结果却什么都没听到!
他心中有气,直接将誉王赶走。
文昌侯却主动提出要送送誉王,追出御书房外。
盛夏的午后闷热无风,御书房虽有冰缸,但他们的官服之下依旧出了一身的汗。
御书房外,顾承钧隐在袖中的手慢慢收紧,他问周大胆。
“方才为何什么都不说?在审刑司的时候你是怎么交代的!”
“王爷想知道原因吗?”一个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只见文昌侯正笑眯眯的向他走来,一边摸出袖中的帕子,擦擦自己额上的汗滴。
虽然不想承认,但方才誉王那架势其实吓到他了。
誉王知道症结在文昌侯身上,见他迫不及待的想好为人师,便耐心询问。
“怎么?侯爷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当啊,”文昌侯哼了一声,捻着胡髭,看向周大胆。
“本侯不是说了吗,为死人伸冤,可以,可活着的人,也得好好活着啊。”
顾承钧懂了,当初从镇北关逃生的不止周万卷一人,除了周万卷追随了孙耀庭,其他人,可能都在文昌侯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