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何湘宜疑惑。
“怎么是你?”
顾承钧放下笔,懒洋洋道:“怎么不能是,小爷也住竹园,嫂嫂忘了吗?”
倒不是忘了,只是没想到一个以不学无术来宣扬自己的纨绔,也会出现在书房。
她左右看了看,见轻纱后面的内室似乎没有人,便问:“你哥呢?”
“嫂嫂一来,就找我哥啊?”
何湘宜不悦:“不然我来竹园能有什么事情。”
“可惜兄长在忙,你暂时见不到他。”
何湘宜转身要走,却被顾承钧再次叫住。
“嫂嫂有事不妨跟我说说?我代为转达,如何?”
“不必。”
“那好吧,不过你把西瓜端来端去的不累吗?还是说,嫂嫂连个西瓜都不舍得给小叔子吃啊?”
何湘宜这才瞪了他一眼,随即走过去,将西瓜重重放在桌上。
她没急着走,而是盯着吊儿郎当笑着的二公子,神情不悦。
何湘宜问:“你早就知道你兄长还活着对不对?”
“知道。”
他倒是坦率!
“那你为什么不说?你就忍心看太王妃为王爷眼睛都快哭瞎了吗?看着自己的母亲肝肠寸断,你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嘴巴严成这样!”
“我看肝肠寸断的是嫂嫂你吧?”
“你!”何湘宜欲要争辩,但看他仗着个子高,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用一双深眸压迫般的看着她。
似乎就在等她的解释!
何湘宜挑眉:“他是我的夫君,夫君出事,我当然肝肠寸断!”
二公子抿紧薄唇,眼底的神光又冷了几分。
“如果出事的是我呢?”顾承钧一字一句的问:“如果是我被埋在山下,砸成一堆血肉,你会为我担心吗?”
“不许胡说!”何湘宜突然拔高的声音透露出她此刻的紧张,她捏紧拳头,肃然说道:“你们都已经回来了,往后一家人平平安安,谁都不许出事!”
二公子不喜欢这个回答:“你想的简单,有人想让我哥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既然你会为他肝肠寸断,那我日后就时时刻刻随他身侧,有危险就替他当危险,有刀剑就替他挡刀剑,嫂嫂可以放心了吧。”
何湘宜被他气的话也说不出来,虽然不愿承认,但她对顾承钧的担心比誉王多多了。
得知誉王死的消息,远没有她长时间没收到他‘家书’来的恐慌。
“不许胡说……”何湘宜再次说了这四个字,除此之外,她不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还能对自己的小叔子说什么。
“我先回去了,等王爷回来,记得告诉我。”
“他不会见你的。”
“为何?因为外面的传言?”何湘宜又没好气道:“你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那我之前的解释你有没有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