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我就不信王爷真就这么绝情!他就真的,真的把我忘了吗?”
说着,她又跪坐在地,就这么趴在软塌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还是少女的时候就喜欢哭,只是那时的哭是隐忍又委屈的克制,誉王心疼她,总舍不得她哭,看她哭便会哄很长时间。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她的哭声开始歇斯底里,她的情绪开始痛彻心扉,只是已经不会再有人听到,也不会再有人耐着性子哄她,直到她喜笑颜开。
一切都变了,只有她自己始终不愿相信,不愿相信自己再也不是被偏爱的那一个了……
谢祺陪了她良久,平静的看她哭完,临走前说了句自己会劝太王妃放她自由,除此之外,她也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
*
宫中,御书房内。
下朝后,以太傅为首的百官齐聚御书房,商议岭南呈报的蝗灾一事。蝗灾已经持续数月,初次呈报的时候朝廷便派人前往捕杀治理,但显而易见效果不佳。
如今蝗灾已近尾声,虽然治理上小有成效,但良田大半被毁,今年的收成恐怕连去年的十之二三都达不到。
他们要议的便是赈灾一事,赈灾流程有前例可考,但在朝上商议起来的时候还是起了多方争执。
首先是户部喊没钱,其次,一直力挺削藩的几位朝臣说此事发生在岭南,应当让岭南王独自承担,如要朝廷救济,便削掉藩王之位,将兵马上交!
文昌侯一党是赞同削藩的,但太傅等人却觉得在这种内忧外患之下施行削藩之举实在不妥,若岭南蛮夷和镇北关的若羌族同时来犯,杀进京中甚至用不了一个月。
如此吵了半晌,皇帝的龙椅都坐累了,万不得已,移到御书房继续商议。
誉王本想直接回审刑司,但太傅极力邀他同去御书房,于是他就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进御书房做了个旁听。
岭南是南山县主顾小闲的娘家,许国公慷慨陈词,一直在为亲家争取赈济。
文昌侯见削藩立不住脚就拿国库空虚来说事,还说岭南仓廪充实,就算有了灾年也能安然度过。
整个御书房中,唯二两个漠不关心的人就是誉王和当今天子弘恩帝了。
誉王不关心是知道自己关心了也没用,论起来,他也算是半个藩王,只不过王府没有设在封地,手上没有兵马而已。
弘恩帝不关心,则是又到了他读《通玄真经》的时辰了,他微闭双眸,由着众人争执不休,就是不肯睁眼一看,嘴上念念有词。
突然间,不知谁喊了一声:“我看誉王殿下就很合适!”
“要不然就请誉王殿下走这一遭吧!”
戴着面具的人阒然抬头,好像真的神游天外受到了惊吓。
在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后,誉王殿下连连摆手,十分客气的说道:“不成,本王恐难以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