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救了你啊,”顾承钧抓着她的手控诉:“你连床都不让我睡?你这是卸磨杀驴!”
卸磨杀驴是这么用的吗?
然而还没等何湘宜腾出另一只手,二公子已将她两只手都攥于手心之中。
他笑的狡黠,披散着湿头发看她:“娘子就当是可怜我吧,不然我这头冤死的驴到了阎罗殿非告你不可!”
何湘宜没好气道:“告阎罗我不信,告诉方月栀你和我有私情还差不多……”
二公子不高兴了:“什么意思?我可从未跟她说过我喜欢你,也从未说过我亲过你,更从未说过你也喜欢我啊。”
“你住口!”何湘宜斥他,却因双手被他攥着而显得有些色厉内荏。
二公子笑着躺下侧头看她:“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天上人间阁’开业的那天我之所以和她争执,就是因为她说我们俩有私情!”
“她也没说错啊。”
“你!”
二公子马上道歉:“好好好,没有私情,没有私情,难怪你当时那么生气还要打她的嘴,打好的好!”
何湘宜又瞪了他一眼,心道,现在又说打的好了?当时也不知谁在替她说话。
“这方月栀实在奇怪,”何湘宜拧眉:“她来誉王府的第一天就说我已经怀孕,可当时并无多少人知晓。还说了句孙耀庭已经死了的话,没头没尾,莫名其妙……”
“你当时怎么没跟我说?”
“为什么要跟你说?”
二公子语塞,是啊,跟他说做什么,就算要说也是去跟兄长说吧。
“还有,她又是怎么知道祺姐儿会在及笄宴把温水换成了热水?青柠查问了好长时间才搞清楚这些。”
“啊?”顾承钧不解:“我以为她就是想让及笄宴办不下去才把水换成了马尿,怎么这里头还有祺姐儿的事?”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我才好奇她到底想干什么,其实我从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也觉得她怪怪的,说她有些见识吧,这见识又十分浅薄。说她没见识吧,又总有些稀奇古怪的点子。”
说到这里,顾承钧又说起‘天上人间阁’的菜色,说她竟然摒弃酒楼大厨拟的菜单,刨除了山珍海味,用的都是家常食材。
看似确实都是些没吃过没见过的做法,但论起品质和价格却真有些端不上台面。
何湘宜冷哼:“将最低消费定的那么高,还不舍得用好的食材……不过也许并不是她不舍得,而是她觉得‘新式菜肴’这个点子更值钱吧。你得提醒她,现在京里的人就是图个新鲜,要是一直这么做下去恐怕就没人买账了。”
“我才懒得管她。”
二公子说着,一只手干脆抱在何湘宜身上,将人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何湘宜下意识的绷紧身体:“是,你什么也不管,及笄宴那日的事你也不让我追究,嘴上说的好听,却让我一个人受委屈……”
顾承钧听出她话里话外都是控诉,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何湘宜。
所以他也放软了语调,轻声说道:“我不也受委屈了吗。”
“你受什么委屈!”
“只能娶她,不能娶你,这简直是天大的委屈!”
“你!”何湘宜手不能动,干脆用脚隔着被褥踹他:“胡言乱语!”
“我说的是真的,”二公子将人抱紧,埋首于她的怀中,喃喃说道:“父王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要给我定亲,而不是给兄长定亲……我一想到以后要娶她,以后你就不理我了,我就难受,我就委屈……”
“你放开我,要睡到地上睡!”
“娘子好狠的心啊……”二公子闭着眼睛打了个呵欠:“为了追你,我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让我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