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风和日丽。苏汐月独自一人悠悠漫步在行宫的回廊里,时不时的望着寝殿的方向叹气。已经有半日未见两个小团子了,她不免有些想念他们。她想去看看他们,又怕那两个孩子记恨她,不愿意理会她。“月儿!”沈容芷忽的从身后追过来,与她并肩而行。苏汐月淡淡一笑,侧目望向他。“容芷?伤势如何了?”沈容芷抬起受伤的手臂在她俏脸前晃了晃,满脸笑容道。“小祥子的医术果然了得,今日换药的时候,这伤口已然不痛了。”“他还说过两日便会结痂了。”言毕,他意有所图的睨着苏汐月。“月儿不如同我一起走吧?”“看你这般闷闷不乐的,我着实有些不放心。”苏汐月美目瞟一眼寝殿的方向,尴尬回道。“我……还是过几日再说吧。”见她不同意,沈容芷显然有些失落,大手握拳垂在身侧。“好,”他俊脸上依旧堆满了笑容,“待我看望过父亲母亲,便到新房里去等你。”“我们的事,不能再拖了。”他忽的顿住脚步,大手将苏汐月的玉手包裹在掌心里,眸子里泛起薄薄的泪雾。“月儿,我真的好怕再次失去你。”苏汐月安抚似的将俏脸贴在他的胸前。“不会的,我的心里只有容芷。”两个人正温存着的时候,一抹绛紫色的身影,陡然出现在苏汐月的视线里。她娇躯一紧,本能的推开沈容芷,如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眸光低垂着。不明所以的沈容芷,回眸看到夜景湛,这才恍然大悟。“听说你中毒了?”夜景湛上前,星目阴郁的盯着沈容芷那只受伤的手臂。“这么快便好了?”沈容芷不甘示弱的迎上他,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愤怒的火花四处喷溅。“听说你得了风寒,不也这么快便能下床走动了吗?”“看来离你启程回上京的日子不远了。”夜景湛眉头一紧,眸色愈发的晦暗不明了。他勾起唇角冷冷一笑。“朕方才已经命人去查问过,昨日去为你换药的宫女了。”“那宫女说她并未给你过药膏。”沈容芷薄唇一紧,眸子不安的低垂下来。“她自然不会承认她害过人。”“再说了,若是你们众口铄金,我也无可奈何。”“难不成我会自己在自己的伤口上那腐骨蚀心毒?”他愤愤的咬着牙,温润如玉的俊脸上堆满了委屈。苏汐月见状,赶忙上前护着他,附和道。“夜景湛,你休要咄咄逼人!”“你是皇帝,这行宫里的人,那个不是受命于你的?”“容芷好心不愿与你计较这下毒之事,为何你还揪着不放了?”夜景湛冷嗤一声,阴郁的眸子始终盯着沈容芷不放。“这么说,月儿是认定了那给他下毒的人是朕喽?”苏汐月不屑地瞥他一眼。“你若是不愿意承认,也没人逼你!”“不要再依着自己的权势,去刻意的打压别人了。”“就算你这次得逞了,容芷的胳膊废了,我依然是心里只有他。”“即便是你杀了他,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说罢,她拉着沈容芷的手便要离开。转身的一刹那,沈容芷刻意对着夜景湛挑挑眉,俊脸上堆满了得意。夜景湛不由得咬紧了牙关,那种史无前例的挫败感,让他恨不得冲上去,将沈容芷给生吞活剥了。可他还是刻意的深呼吸几口,快速地让自己平静下来。“沈容芷,你敢跟那个宫女对质吗?”沈容芷冷冷回眸,不屑地笑道。“有必要吗?”夜景湛挥挥手,黄福安便差遣着身侧的小太监,去带了那个宫女前来。“你到底有没有给过他有毒的药膏?”夜景湛声音冷漠且低沉。沈容芷眸子里泛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险。“你何必这样盘问她呢?她畏惧你的威严,自然是你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夜景湛自觉光明磊落,当即便冷笑道。“那便由你来问吧?”那小宫女抬眸看看夜景湛,又瞧瞧沈容芷,双膝一弯,颤巍巍的跪倒在地上,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明显的哭腔。“皇上,沈公子,求你们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苏汐月闻言,当即便冷笑着上前质问道。“你到底有没有给沈公子药膏?”“是谁让你给的?”“你说实话,我便保证你不死,若是说半句假话,我定将你千刀万剐!”夜景湛既然要当面对质,她自然不能让这宫女,空口白话的帮着夜景湛冤枉沈容芷。那宫女吓的赶忙伏在地上,一边抹泪,一边道。“娘娘,奴婢是给沈公子送过药膏,可奴婢真的不知道那药膏是有毒的。”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实在是……皇上让奴婢去,奴婢不敢不去啊!”夜景湛闻言,俊脸上原有的自信瞬间消失殆尽。他星目不可思议的瞪着这个匍匐在地上的宫女。自打坐上皇位以来,还从未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这般朝言夕改。她方才明明跟他说,她根本就没有拿药膏给沈容芷的。“你在说什么?”“你敢蒙骗朕?”他怒不可遏的咬紧牙关,星目里泛出令人颤栗的戾气。那小宫女偷偷的怯怯的瞄一眼夜景湛,哭得愈发凶了。“皇上,是您亲手给奴婢的药膏,您还说那药膏可使伤口快速愈合。”“自小父亲和母亲便教导奴婢,不能撒谎,奴婢真的不想再说谎了。”“这下即便是你杀了奴婢,奴婢也问心无愧了。”夜景湛不由得苦笑出了声,没想到区区一个小宫女,也能让他尝到哑巴吃黄连的苦楚。苏汐月美目审视着夜景湛,咬牙切齿道。“夜景湛,你可真是会自讨没趣!”说罢,他拉着沈容芷的手便要离开。“母妃!”一个稚气的声音猛然间在苏汐月身后响起。苏汐月惊愕得回眸,看到夜清扬和夜婉兮此刻正站在夜景湛身侧,乌溜溜的小眼睛直直的巴望着她。“母妃,是沈叔父叮嘱这个宫女在您的面前这般说的。”“那个红色药瓶也是沈叔父自己从他榻下的匣子里取出来的。”沈容芷眉头一紧,俊脸上堆满了心虚。夜清扬一个五岁多的孩子,他如何知道的这般多?苏汐月则是一脸惊愕的折回到夜清扬身跟前,蹲在他面前,玉手抚着他红扑扑、柔嫩嫩的小脸。“清扬,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强夺虐宠,疯批新帝蚀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