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未卜。”
两名乘警指着洞开的窗户,一人一句。
甄珍看着窗外茫茫田野,恰似重拳砸在了豆腐块上,怎么也撒不去这股无名邪火……
见甄珍要爆了,顾英章微微欠身。
他搂住甄珍的肩膀,把她“押”进了餐车的厕所。咔哒一声,反锁上了厕所的门。
“这味儿啊!”
上一位光顾这里的人,应该是拉了屎的,一平米见方的狭窄空间里,味道相当复杂。
顾英章屏住呼吸一皱眉,双手压着火车玻璃窗的锁,把窗户抬起来了。
一股清新的空气撞进来,他这才放开了呼吸。
他脸红了,“对不起啊。”
看着满身血污的顾英章,甄珍被风这么一冲,火气散了大半。
“瞧你找的好地方?”
她讥诮一句。
甄珍掏出手帕,拧开洗手台上的水龙头。沾湿手帕,甄珍把手帕给了顾英章,“你把脸擦擦,都是血。”
顾英章接过手帕,一手擒住了甄珍的下颌。
他开始清洁甄珍脸上的血。
“还说我呢,你满脸都是血!活像一只大花猫……”
“你是狗,村里面的大花狗。”
两人在厕所里唇枪舌剑,沈清梨在厕所外噙着泪。
她去京北几个月了。
老天让自己在回东山的火车上,遇见了顾英章。原本她以为这是老天给自己的机会,如今看来,这只是老天给自己的一个大嘴巴。
“醒醒吧?”
沈清梨劝自己。
可在她脑中,顾英章的身影挥散不去,不仅散不去,反而那张脸像烙铁似的,贴在自己的心尖上滋滋冒血。
醒不了了……
这辈子也醒不了了!
经过三十多个小时的行程,两人在第二天傍晚时分,回到了部队大院。
甄珍刚进屋,倪翠萍就抱着甄珍不肯撒手。
顾英章到京北后,只让警卫员简单的给倪翠萍交代了几句,她也仅仅知道甄珍没事了,关于京北发生的一切,她一无所知。
埋在倪翠萍怀中,甄珍险些背过气。
“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倪翠萍哭丧似的,哀嚎起来。
顾英章听着奇怪,却又觉察不出来哪里奇怪。他总隐隐的觉得,母亲对甄珍的重视,应该是超过了对自己的重视的。
“我的姑娘啊!”
倪翠萍又是一声嚎叫。
顾英章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他在这个家里,好像是女婿。
“对了,绑架你的人抓住了没?”倪翠萍用袖子蹭掉眼泪,恶狠狠的撸袖子,“妈的,警察要是不判他死刑,我就不能善罢甘休。”
甄珍一怔,冲顾英章挤了个眼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