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不肯,东躲西绕,要避开赵媪和司马敦的抓捕,“阿嬷,要母亲,不要阿嬷。。。。。。。。。。嘻嘻。。。。。。。。。。”
还不到两岁的孩子能跑到哪里去,到底是被人一手一个就提溜走了。
有婢子端来温水,擦洗案上的墨汁。
不久又送来一件新袍子,垂头问道,“王父袍子也沾了墨,可要换一换?”
是,是该换上一件。
阿磐接来衣袍,婢子也就恭谨地退下了。
为那人宽了玉带,退下沾墨的衣袍,再换上一件十分宽松的软袍子。
那人本就身姿挺拔,穿裹冕袍常服时候,总显得人是拒人千里的。
这时候换了松软的长袍,整个人顿时就柔和了下来。
她那一双素手在那人身上来来去去,片刻就叫那人微凉的身子变得烫起了人来。
是,是了,白日面对那赤身裸体的魏太后不为所动的人,是夜一双眸子却始终不曾挪开片刻。
因而那腰间的帛带还没有打结,顺势就把她拦腰,扑倒。
扑倒在软席子上。
扑倒在软席子上,压于身下,一双素手被扣在头顶,那人压着一声自肺腑的叹息,“三百日了。”
是,距离去岁七月底汤泉一别,的的确确的已经是三百日了。
这三百日,每一个日夜他也都忍着。
难道就没有哪一日把持不住的时候吗?
定然有,定然有的。
白日那裸露的女人也定对他造成了不少的冲击。
他嫌恶,觉得恶心,却也必定早想将她扑在身下,做那些出于男人本能,做那些男人最想做的事。
他是犹豫的,又是迫不及待的。
因而他的吻也就时而克制,时而猛烈。
他在吻下来的间隙呢喃唤她,“阿磐。。。。。。。。。阿磐。。。。。。。。。。”
她知道谢玄想要极了。
她的衣袍就在那里,松垮垮地裹在身上,他只需随手一拽,就能轻易地将她的软袍扒下肩头,扒至腰身,扒得干干净净。
可那人没有。
那一双十指流玉的手从微凉到滚热,就攥着她那松垮的领口,攥了又松,松了又攥,却迟迟也没有把那领口拽下去,露出她凝脂般的肩头来。
他的雪松香多好闻啊,这雪松香盈满了鼻尖,人在这雪松香里,总是会想起最初相见的那个冬天。
那个冬天,还是怀王三年呢。
那时候他不过拿她当成了一味解药,予取予夺,随心所欲。
那时候他不会像这夜一样犹豫,不,确切地说,那时候他一点儿的犹豫也无。
可在这个五月中的长夜,在他的故宫大明台里,大殿的主人犹豫了。
他吻她的唇瓣,吻她的额头,吻她的脸颊,吻她的脖颈,吻她的颈窝,吻她的耳畔,甚至去吻她那一头的青丝。
那骨节分明的手在她的胸口与腰腹停顿,流连,徘徊,却始终不曾再往下滑去半分。
他还是从前的谢玄,可他与从前却已大不一样。
从前他岂肯低头将就,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从前的他不会为谁停战,也不会为谁千里奔走,更不会为了谁而愁白了头。
从前岂见他为谁枯等,一等就是这么久呢。
她怎会不懂凤玄。